老师,那我那我怎么办林媛颤抖着苍白的嘴唇,眼神飘忽恐惧。
唉,就知道你这傻孩子没主意。老师今天叫你来,就是帮你想办法的。刘江波撑住沙发扶手,盯着林媛,冷冷道:事到如今,只能先下手为强,你去公安报警,告他□□。
第43章 暴雨
可是林媛脸色白了, 她紧紧抿着唇:老师真的没有对我做什么
刘江波按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说你傻,你还不信。现在的形势你还不明白?有人已经把这件事捅出去了, 都捅到我这里来了!政教处、甚至领导监察部门都有可能下来查这件事!你还觉得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刘江波用那双略油滑的长眼睛狠狠地盯着她, 你听清楚了,现在你自保还来得及,要是等上面下来人查这件事,你觉得张庭山,沈尧, 甚至他们背后那位大人物,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整死你还不容易?
林媛慌了, 她苍白着脸色,眼泪从红肿的眼眶又一次涌出来:真的不是我诬陷的老师、真的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刘老师我,我怎么办
刘江波勾了勾嘴角, 又重新端出平日里那种平易近人的架子来,那双长眼里很有几分高高在上胸有成竹的油腔滑调, 他坐直身子,从身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不透明的塑胶袋, 这袋子里封着的似乎是小件的衣物,旁边塞着几张叠着的打印纸。
刘江波:你什么都不用做,证据呢,你也不用担心, 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他把袋子轻飘飘地落在林媛膝头,居高临下地笑了:你只要去报警,把这些材料交给他们,老师会给你安排地方躲一阵子, 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等事情结束,你回来接着读你的书,上你的学,该你的各种奖金少不了你的份。至于你家里的困难嘛老师会给你想办法,你只要把这些东西交出去,你家里的事情自然也就能解决。
林媛呆滞地坐在原地,怀里的东西她碰都不敢碰一下,好像那上面长满毒刺。
老师她终于颤抖着嘴唇说,这是诬告,是要、要坐牢的
诬告?刘江波好像没心思再和她周旋下去,他冷冷地看着林媛:是又怎么样?告不赢,就一口咬定是感情问题不就行了,师生恋,现在不是很流行吗?嗯?说着,刘江波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林媛像是炸了毛的小动物,尖叫了一声躲开了,慌张而惊恐地看着刘江波。
刘江波笑了:别闹了。你忘了你的奖是怎么得来的了?忘了你家里的困难?想想你妈妈,再想想你能不能承担的起被强制退学以后的后果。我不再多说了,或者你选择自己主动退学,我帮你把事情按下来,或者你选择考虑我的建议,主动承担。
林媛不住地打颤。
好了。去做吧,你也没别的路可选。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像是在哄孩子睡觉:我这是在帮你,也只有我能帮你,你不信我,那你还想信谁?别忘了你做过什么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轻的比一句话还淡。
刘江波的办公室门开了,林媛背着包从里面出来,迎面撞上了来交作业的班委,班长是个有点矮胖的男生,班里都知道他暗恋林媛,一下迎面撞见他的女神红肿着眼睛,在楼道飘着像个幽魂,班长一惊拦住了她:林媛?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
林媛一抬头,慌张地擦了擦脸颊的泪痕,连忙遮掩:没事,我没事。刚刚和我妈,我妈打电话来着。
啊班长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什么,阿姨的病我也听说了,要是需要钱,我可以借给你一些,我平时做兼职家教也赚了不少,你要是需要我也诶?林媛!林媛!
林媛没等听完班长的话就拐弯下楼了。
今天怎么了这是班长挠挠头,不小心瞥见她没盖好的包里露出一点黑色塑料袋的边缘,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转身去交作业了。
张庭山在自己办公室里画的昏天黑地的。最近求他的画的人太多了,以前门可罗雀,现在说门庭若市都是轻的,屋里像春运似的一波一波的来人,不光是来求画和求合作的,还有各种视频平台的合作商,甚至还有各种代言的广告商,最离谱的是一个油头粉面的矮个子男人,夹着油乎乎的公文包眯缝着眼不声不响地观赏了张庭山的许多画稿,行家里手似的端详的非常仔细,最后才说自己是土鸡蛋的经销商,想找张庭山做个代言,顺便给他们的地区旅游做做宣传。
更离谱的是,张庭山最终在无数几乎要接近天价的广告费中,还真的选了这个土鸡蛋代言。甚至还给他们山村画了山水画。
就在用一身滑稽的黑西装和红领带别扭地拍完广告后,张庭山才知道他的宝贝学生这几天没来学校也不接电话是因为他跳楼了。
听到消息张庭山差点没当场撅过去,他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小兔崽子怎么敢干这种事情!说完就夹着包穿着那身滑稽的衣服头也不回地冲出去,去推他停在门口的破自行车了。
然而沈尧在病房躺了几天,扎针换药,疼得他一个小少爷天天忍眼泪,几乎见人就嘤嘤嘤,一口一个护士姐姐的叫着,我见犹怜的小模样骗过了全病区的护士,所有的护士姐姐几乎都想慕名来参观一下这个住在高级病房却因为跳楼受伤的小帅哥。这里面听着就像有故事。
老许天天带着外卖和各种吃食来给沈尧开小灶,都是奉了圣旨的,他可不敢怠慢。
沈尧又想吃这个又想吃那个,吃了甜的还想吃咸的,弄得老许总是跑前跑后,伺候少爷,但往往到最后吃完沈尧也不知道满意了没,总是不甚高兴地噘噘嘴,躺下也不理他,好像还是不满意。
真摸不透这少爷现在什么脾气。
直到傅明衍带着秘书来看沈尧,沈尧连食堂毫无油水的汤面都吃的津津有味。
傅明衍看他吃的毫无形象,左手又包着不方便,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他嘴角的汤渍,却被沈尧一口咬住了手指。
傅明衍和他对视着。沈尧毫无退让的意思。
老许见状,拍了拍秘书的肩,把他叫出去了。临走还不忘带上病房门。
松口。多久没吃肉了?傅明衍还有玩笑的心思,沈尧哼了一声,撒开了牙口,继续吃自己的面。
我让老许给你买饭,他就给你买这些?傅明衍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可不是,他什么都不给我吃,就是他最过分。沈尧愤愤地喝了一口汤,眼角瞥到傅明衍的视线,又抿了抿唇,改口道:被医生发现了,骂了一顿,不让我吃别的
听医生的。傅明衍拿过一个橘子,竟然开始剥了起来。沈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傅明衍却像是没注意他的目光,依旧剥着手里的橘子。
沈尧总觉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看傅明衍那双手剥橘子,竟然也像是在宽衣解带一般,他扒开橘子韧软的果皮,露出橘子瓣的果肉,沈尧竟然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液。
声音有点大,已经到了难以忽略的程度。沈尧自己也愣住了。
傅明衍似乎笑了一下,伸手掰了一瓣,把橘子瓣挨住他的唇瓣。
沈尧动了动嘴唇,张嘴说话:我还不知道甜不甜他含混地被塞入了这瓣橘子。果然挺甜的。
沈尧低着头,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吃着,又不说话了。耳垂红红的,像是个大姑娘。
傅明衍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沈尧一个激灵,捂住耳朵不让他摸。但脸却控制不住的红了。
怎么?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谁很沈尧忽然意识到傅明衍的视线,抬头呆呆地看着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油光水亮的嘴唇。
不会吧,傅明衍的眼神他应该不会意会错的。可是就这傅明衍也亲的下去?
沈尧看着傅明衍,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