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的包装袋被一只好看的手握住,虚虚悬浮在垃圾桶的上空,靳羽顿了顿,又把东西收了回去。
他哼了一声。
这可都是他花了钱买的,凭什么要丢掉,要是以后他不小心磕到哪里,刚好可以拿出来用。
东西被好好地收进床边抽屉的第一个空格里,想了想,又塞到了最后一个空格。
碍眼,还闹心。
靳羽正在房间里闭眼小憩,楼下就响起了一阵被刻意压低过的说话声,片刻后,房门被人温柔敲响。
靳羽披了件衣服起床去开门,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美妇心疼地拉过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表情泫然欲泣:儿子,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妈妈,知不知道?
林美君是靳羽的妈妈,她下午跟小姐妹约了一起喝茶做美容,茶刚喝了一半,就听王妈打电话来说靳羽身体不舒服,下午没上课就回来了,她心里一担心,忙推了接下来的活动,让司机急急忙忙把她送回家。
靳羽可是她的心肝儿,她的宝贝,有一丝丝的不舒服,她都比自己生病还难受。她心疼得厉害,又柔声劝道:妈妈叫李医生过来一趟,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好不好?
李医生是他们的家庭医生,住的离这里不远,让司机去接,一会儿就能到。
靳羽心虚地眨眨眼,拒绝了。
林美君只好嘱咐靳羽好好休息,如果真的身体不舒服,她可以连明天的假都一起请了。
靳羽:
所以第一辈子他没有一个傲视全校的成绩,真的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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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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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静谧,夜凉如水,安静的卧室内,靳羽正睡得一脸红扑扑。
屋内的空调被调得温度适宜,薄薄的蚕丝被卷成一团盖在身上,身子侧卧,面向窗户,眼底积压了半个月的暗色与焦灼,随着白天的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委屈,统统发泄干净。
没有脚踩在棉花上的不踏实感,没有光怪陆离的梦境,也没有在半夜突然惊醒,失去的珍宝再次回到自己的怀中,那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和安心感,让他终于睡了重生半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第二天,天朗气清,神清气爽,甚至还想出去绕着屋子跑一圈。
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开始散发热度的鸡蛋黄,默默钻进了车。
羽毛儿,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周阳瑞手里捧着两个包子啃的一脸艰难,见靳羽来了,喝了口水,把包子吞进肚,表情惊讶。
他的这个同桌自己是知道的,以往半个月,每次都是在快要上早读的时候才到,就算到了也是一副昨晚熬夜通宵,早上没睡饱的瞌睡虫模样,这么神清气爽的一面,还真是少见。
他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挂钟,分针堪堪从半点略过。
他有点惊悚,咬了一口包子压压惊:昨天晚上,你家断电了?
十几岁的青少年,十个里面起码有六个是网瘾少年,靳羽每天都是晚上修仙,白天补眠的困盹模样,难怪周阳瑞把他归类于网瘾少年中的一员,还是重度的那种。
能让重度网瘾少年放下游戏好好睡觉,也就只有断电这个选项了。
靳羽默默拿出书本,看了一眼窗外,移回的目光在他手中被啃了一半的包子上停顿一瞬,放轻声音,好心提醒:老班在外面。
嘿,不说就不说,别想骗我,周阳瑞得意地咬了口包子,一副我早就已经识破了你的恶作剧的得意模样:这么早老班怎么可能来,我
半开的窗户发出两声被指节敲击的咄咄声,周阳瑞,你给我出来一下。
周阳瑞得意的笑僵在脸上,很快换上一张苦瓜脸。次奥,老班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学校规定不许把早餐带进教室里吃,大家平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吃的时候低调一点就没事,像他这样直接撞在老班手上的,着实有些惨了。
隔着一条过道的王建笑的幸灾乐祸,前俯后仰。本来他也想拿出早餐来吃的,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包子刚冒了个尖,就被他给怼了回去。
他在心里假惺惺地叹道,这可是兄弟用生命做出的前车之鉴。啧啧。
周阳瑞回来的时候手里的包子已经不见了,老班亲眼看着他把早餐丢进垃圾桶,心平气和地与他面对面进行友好交流,偶尔从旁提点两句,势必要让他自己意识到哪里做的不对。
短短的五分钟,漫长得犹如度过五个寒冬。
靳羽正在看书学习,黑色水笔被乖巧地夹在两根修长的手指间,清晨的阳光从玻璃窗外斜斜透进,伴随着轻微的沙沙声,黑壳厚实的笔记本上慢慢浮现出一个个整齐秀气的字迹。
睫毛一颤,态度说不出的认真。
王建在旁边大张着嘴,一副受惊过度,马上就要窒息而亡的夸张模样。
他伸手掐了一把刚受训回来的周阳瑞,在对方杀猪般的惨叫声中,一脸梦幻地回了自己桌:原来这不是在做梦。
周阳瑞怒气冲冲,搂住一条过道之外的王建毫不留情地痛殴一顿,这才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惨遭..蹂..躏,已经被掐出红痕的胳膊回了座位。
探头一看,他倒抽一口凉气,震惊:羽毛儿,你居然在学习?
从下次考试开始,五班三剑难道就再也没有了合璧的一天?
哦,不。
他捂着心口,一脸痛心疾首,受到的打击比饿着肚子上一上午的课还要大。
被同桌两次三番怀疑,靳羽不乐意了,他用笔敲了敲桌子,语气说不出的认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心里却想着,才不是呢,他就是看顾臻然这辈子学习不好,想着要把自己的学习搞上去,在成绩上完全碾压他,让他望尘莫及,好报自己上辈子被欺负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