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蘿衣親自感受到了身邊少年的體溫從冷冰冰變得灼熱,他的呼吸又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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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對卞翎玉來說其實很煎熬,就算在神域,他也是剛剛成年的少年神靈,神族知道他年輕氣盛,所以才張羅著替他選後。
他躺在師蘿衣身邊,面色平靜。但被子下握緊的拳頭,青筋都突突跳動。
半晌,師蘿衣小聲道:「今日已經親過了,所以我睡覺了?」
卞翎玉偏頭去看她。
師蘿衣只剩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露在外面,她還特地把唇蓋住了。
他想起晚間杏林的失控,低低嗯了一聲。師蘿衣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幾分,他知道上次的事讓她畏懼,他已經儘量在小心,可她到底還是覺得怕。
入魔後肆無忌憚的少女,清醒就懂怯意了。
卞翎玉知道這樣下去除了自己更難受也不是個辦法,他起身,把自己這邊的被子也讓給她,這回他動手把她裹得嚴嚴實實。
他下床去拿出柜子里多的被子,這才道:「睡吧。」
兩人一人一個被窩,師蘿衣也鬆了口氣,施法熄了燈。
她閉上眼,已經兩日沒休息好,靈力亟需補充,身邊的少年一動不動,她很快就睡著了。
臨近四月初,師蘿衣怕卞翎玉身體還有問題,又把涵菽請過來了兩次。
涵菽也沒見誰能從瀕死狀態恢復得這麼快的,卞翎玉現在甚至能行走自如了,不必再坐輪椅。
涵菽一早就覺得卞翎玉身份不明,提醒師蘿衣道:「我看他不簡單,你自己多留一個心眼。」
師蘿衣道:「沒關係,人人皆有秘密,我相信他不會害我。」
說起來,她還是半隻腳踏進魔道的魔女呢,他們倆誰也別嫌誰。
涵菽見她不介意卞翎玉的異常,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我聽過你過兩日要回南越,清璇和長淵前兩日也接了任務去南越除妖,你和清璇向來不對付,她近日殺妖……」
涵菽不知怎麼形容,皺起眉頭,想起卞清璇那些令人不舒服的凌虐手段,到底也說不出自己弟子的壞話,只好對師蘿衣說:「你能避則避吧。」
師蘿衣點頭,她也不想看見卞清璇。重生以來,師蘿衣就這段時間在不夜山過得最舒服愜意,她心裡本來還對卞清璇有怨氣,可是想到卞清璇這幾年也算好好照顧過卞翎玉,若卞清璇不主動挑事,自己也不會非要去和她斗個你死我活。
她現在事事順心,連晚上都不怎麼提心弔膽了。
她和卞翎玉這幾日只親過一次,險些擦槍走火,他眼尾都紅了,用赤紅的眼睛看著她,手指纏著她衣結,她推了好幾次才讓他鬆開手。
第二日她入睡前再問的時候,他額上青筋鼓起,抿唇道:「算了,不親了。」
這般清冷如玉的人,難得有點氣。
「哦。」她也沒想到卞翎玉主動放棄,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師蘿衣覺得這樣再好不過。
四月初,他們出發前往南越國。
師蘿衣坐上鸞鳥,她和卞翎玉只帶了茴香和一些給南越新君的禮物。但她沒有像趙術說的那樣,提前讓仙鶴告知自己要去南越。
一來,她不信趙術會真心盛禮相迎,二來,她和師桓也從不以身份自視甚高。對師蘿衣來說,此行除了祭拜母親,給她說自己成親之事,就只剩看看趙術有什麼古怪。
南越也是茴香的故國,綰蕁就是在這裡救了茴香,又把茴香帶到身邊,茴香一路上都很高興。
重回南越,師蘿衣也很感慨。
她前世入魔以後也回過南越,但是作為人人喊打的魔修,她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現,躲躲藏藏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以至於再次踏上南越的故土,她還有幾分不習慣。
他們抵達南越皇宮的時候恰好傍晚,鸞鳥拉的仙車,從空中落在皇宮的一處殿宇前。
這宮殿金碧輝煌,是師蘿衣母親綰蕁公主生前的住所,也是師蘿衣幼時的生活之地。
她本以為十年不來,新君還換了人,宮殿必定荒僻積灰,沒想到此處被打理得一塵不染,亭台樓閣,處處精緻。
卞翎玉下了仙車,朝宮殿裡望去,他蹙了蹙眉:「殿裡有人。」
師蘿衣驚訝地看過去,果然,按理說母親的宮殿不住人,應當沒有燭火,她之前每次來都是如此。
可是現在,最裡面的大殿,燭火竟然亮著,隱約能看見一堆人影晃動。
師蘿衣安置好鸞鳥,決定去看看怎麼回事。
她走到宮殿外間,聽到裡面傳來宮女驚恐的說話聲:「娘娘,陛下說了,此間的東西不能動,咱們回去吧,娘娘,奴婢求您了。」
還有太監驚恐的聲音:「娘娘,使不得使不得,那是綰蕁公主生前最愛的東西,您快放下。」
另一個女子跋扈的聲音響起:「本宮做什麼,輪得到你們置喙,陛下如此寵愛本宮,連摘星殿都給了本宮,不過一個故去的公主,她的東西,本宮為何動不得?」
她哼笑道:「這綰蕁倒是受寵,人不在了,天下奇珍還在這裡留著,改日我就給陛下說,我要搬到這裡來。」
師蘿衣聽了這一出,便明白過來,原來是趙術如今最喜歡的寵妃,闖進了母親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