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律也最終覺得,自己應該還是開心多過驚訝的吧!
因為至少他不是在她心裡連一個老男人都比不上。
而此刻,察覺到他失神的宋凌雅又弱弱地抬眸,她直視著安律也,看著他難以置信中又帶著慶幸的表情。
抽泣道:「我想過報警的,可是……我還要見人啊!我還要臉的啊!而且他還是封掣的爸爸,你要我怎麼說出口?」
「是,是我自作自受,是我活該我明白,可是……若我還能有半分其它的選擇,你以為我願意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你聽見了嗎?我連……我連回頭來愛你的資格都因此失去了。」
宋凌雅哭得很悽慘,她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語氣道:「這兩年,我無數次無數次地想過來找你,你對我那麼好……嗚……嗚嗚……可我沒臉回來找你啊!安律也……我髒了啊!我髒成這樣了,我怎麼有臉回頭求你來愛我?所以,所以……」
餘下的話,她終於還是哽咽著的沒有再說出來。
宋凌雅捂著臉,一下子將頭栽在他胸口,嗚嗚地,哭個不止:「對不起!我知道我不應該來找你,可是我……嗚嗚……嗚嗚嗚嗚……我不想坐牢啊!」
聽著她傷心欲絕的哭泣聲,安律也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抽痛。
他閉了閉眼:「封厲宋安,我排在最後……我和封少的關係其實是最不親近的一個,就算現在還能在大少身邊說得上話,那也僅僅只是因為我的事務所在為他的集團工作,其它的,我恐怕……」
安律也想說他無能為力。
想說他再有面子,也沒大到讓封少過宋凌雅。想說,兩年前你就坑過封少,他那樣的脾氣,沒直接弄死你完全是看在兒時的情份上,可你不知悔改,兩年後竟再來了一次。
他想說,作死,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做錯了太多事,而最不該做的,就是拼命針對你的親妹妹,可他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真心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宋凌雅已直接捂死了他的嘴:「別說了,我不想聽你找藉口……」
她柔軟的掌心貼著他的嘴唇,安律也能清楚地聞見她腕上淡淡的香。那是少年時他最喜歡的味道,只提過一次,後來她再也沒用過……
那時候她在避嫌,在用行動拒絕自己。
可今天,她卻特意用上了。
安律也一點也不覺得開心,只覺得自己淒涼得像個被人施捨,還不是真心施捨的可憐蟲。
男人隱在鏡片後的眸光微微抖動良久,他終於伸手扯下了宋凌雅的手。
平靜道:「不是藉口,你知道我從不對你說謊。」
「可是……」
安律也搖搖頭,不讓她說出更多動搖自己的理由:「不是我願意不願意做,而是,大少根本就不會聽我勸,這一次,你確實是碰到了他的底線。」
「那如果我說,我只是想請你幫我做辯護呢?」
安律也又沉默了,他說不出我答應你,也同樣說不出我不能答應你。
可殊不知,他的猶豫對宋凌雅來說,就是有機會的訊息。
她抓緊了機會,更渴望地看著他:「律也,我知道你從不對我說謊,所以,直接告訴我你的答案吧,你願不願意幫我做辯護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