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見,他都懵了。
那筆跡,真的太像他自己寫的了,再一看文風……更像了,連一些慣用的詞兒都一模一樣!!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中庸的人,這文章也寫的犀利辛辣,入木三分,尤其裡頭還引用了兩首陳丙融的得意之作,在字字珠璣的文章里,這兩首矯揉造作的酸詩真如牛皮癬一樣,看著就覺得難受極了,對比那叫一個鮮明。
就更顯得陳丙融天天標榜的「文人」身份,堂上大喊的「飽讀詩書」,著實是諷刺的很。
反正通篇讀下來,余致遠當場同仇敵愾了,覺得這文章就像他自己寫的一樣,對這個陳丙融的厭惡也像是發自他的內心!!
余致遠正在反覆默讀,耳邊一個聲音划過來:「驕陽先生的文章,遠比『君不見』大氣!!」
余致遠挑了挑眉,這才把目光轉到了另一邊。
然後他又看到了另一篇文章。
確實寫的好,中正大氣,厚重雍容,頗有幾分長者風範。
但多讀幾遍之後,他就覺得,為何他讀完之後,並沒有對這種「父不教」的悲憫感同身受,反而覺得陳家這幾個兒子,真是面目可憎無藥可救呢??
余致遠一琢磨,忽的忍不住笑了。
他叫了一聲:「松寒,走了。」
兩人打聽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嘉懿院。
很快就被迎了進去,然後他們就看到自家師祖,穿著淺淺粉色的袍子,雪白的鬍子頭髮眉毛全都編著辮子,繫著花花和蝴蝶結,慢慢的走了過來……
其實不難看,粉白色系還怪配的,只是一點也不仙風道骨了啊!!
兩人一肚子槽不能吐,只能默默施禮,然後沈晝錦也出來,受了他們的禮。
來的兩人,余致遠年過四旬,是六代弟子,是她給沈晝眠請來的先生,林松寒的年紀也差不多,是第七代弟子,也是九霄如今最小的一代。
叫林松寒過來,主要是沈晝錦覺得,若真遇上好苗子,要收徒,她的輩份太高了,收太多,對這些老頭子們太不公平了,所以叫個人來,專門收徒,傳授武道的。
這兩人,她也都教了他們傳鶴訊的法子,也根據身體情況賜了丹藥。
回頭還得抽空去一趟九霄山,留守的門人,尤其是三代唯一僅剩的那個老頭頭,還有四代的老頭頭,身體只怕不太好了,還得給他丹藥,總能延壽幾年。
然後余致遠迫不及待的道:「不知城中以致遠之名寫文章的是誰?」
沈晝錦一本正經的道:「有機會的話,介紹你們認識。」
余致遠又問:「那不知驕陽先生是誰?
沈晝錦道:「不知。」
余致遠十分遺憾,道:「有機會倒想認識一下,能仿旁人仿的如此之像,必有大才。」
沈晝錦心說謝謝誇獎,一邊叫人請了師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