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着”陈正身笑。
陈念白更怒了,但是忍住了,没有进一步动作,深吸一口气,原地做了个向后转,目不斜视地走开,路过我身边的时候,重重撞了下我的肩。
我叹气,祖宗,我可没招你啊。
众人被这仇人似的父子关系吓得不敢说话,反倒是陈正身率先笑了:“怎么了诸位,被小孩子闹脾气吓住了不成?好了,今天是我陈某人不作脸,让大伙看个笑话,大家回大厅吃好喝好,不要被家里这个犬子搅了兴致。”
后面才陆续有宾客打圆场道:“小孩子么”“青春期啦,男孩都这个样子”...
我走到大厅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和乐融融的场面。
白晚晚给我敬酒,笑着说恭喜你们呀,十二年,不容易。眉梢眼角皆是喜色,一点都看不出刚死了姐姐的样子。
我说同喜同喜,也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她笑得花枝乱颤,一口喝完了面前的酒,然后像只花蝴蝶又飞到别人肩上去了。
陈正身站在不远处瞪我,我举杯冲他致意,老夫老妻,总得有个和平相处的时候不是?
可惜一直到宴会结束他都没有再笑。
回家的路上他问我:“你跟白晚晚很熟吗?”
我坐在副驾驶上玩他的枪,“也不算熟,说过两句话吧,反正没你跟她熟。”我一只手比了一个七,对准他的脑袋,“biu”。
他笑:“吃醋了?”
“没。不敢吃你的醋。”我闭上眼躺回副驾驶,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打我没有理由,全凭心情。我虽然挨打的经验非常丰富,但是没有受虐倾向,少挨一场是一场,毕竟惹不起他。
陈念白宣布要跟我们一起住,陈正身同意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同意,我跟他都毫不怀疑,假如有机会,他会杀了陈正身,为母报仇,但是他更有可能杀我祭刀。
陈念白八岁起就要被他爸爸闪瞎狗眼,那时候陈正身还算年轻,脾气也大,事业场上他要做喜怒不形于色的陈总,回了家便把压抑一天的暴戾和情欲发泄在别人身上。
很多次在卧室,我不着片缕,趴在床上狼狈地哭,他还衣冠楚楚地穿着西装,那时候我透过门缝看见一双孩子的眼睛,冷得像冰碴子。
陈正身不在意,说:“他总归要懂这些事的。”
然后zuoai的地点开始拓宽,办公桌、书房、客厅、厨房,反正陈正身在家里形同野兽,他不在意,而我不过是圈养在笼中的猎物,我的想法也没人在意。
陈念白惨白的小脸不知道从哪里弹出来,窥视着。从他母亲死后,他越来越像个小鬼魅,陈正身对他也像对透明人一样,回来以后摸摸他的头,让他回自己房间去。
他不曾对陈念白施暴,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但是对一个幼年被母亲抛弃的小孩来说,或许连施暴都比完全无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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