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不久前,她因太困,而忍不住趴在桌上午睡時,陽光也是這麼暴曬。
窗簾雖拉合著,但陽光還是從中間的縫隙里穿透過來。
還沒睡多久,虞楚熹就感覺到眼皮曬得有些發燙,但很快她就感覺不到曬了。
等她睡醒時,看到祁商倚窗而站,他單手撐窗,另一隻手的掌心攤著書本,清涼自持的垂著眉眼。
他身後刺眼的陽光依舊灼熱滾燙。
卻為她擋下來一小片陰涼。
不知是不是桌上的陽光盯得太久,虞楚熹只覺著雙眼有些發酸,胸口處也有些發堵。
一些難以名狀的情緒在心底逐漸發酵,幾近快要吞沒她。
她在原地發呆了些許,到底還是轉身,朝著學校樓頂的陽台走去。
其他班級還在上課,外面依舊寂靜一片。
虞楚熹穿過長長的走廊,徑直踏上了通往天台的階梯。
她緩緩的踏上台階,一步步朝著樓頂的天台走去。
只是越接近天台的入口處,她的心裡就越不安焦躁。
母親的抑鬱症,父親在半夜痛苦的嗚咽聲。
親戚的冷嘲熱諷,就連小孩子也罵她是個掃把星。
這些因果皆來源於與人的羈絆,若不結緣,沒有任何連結,便也不會有痛苦。
她開始退縮。
即便很喜歡祁商,但又很害怕跟他產生連結後,又會有各種不好的事需要她承擔。
甚至可能祁商也會受到傷害。
她接受不到,亦沒那個勇氣再去承受痛苦。
就像那天她應班主任的委託,幫他送考卷,在他家別墅門口撞見他頭破血流的一幕。
卻只能一路偷偷的跟在他身後,還偷偷跑進藥店倉促的買了碘伏,創口貼,可跟著他好半天。
她都沒勇氣將手上的東西送到他面前。
虞楚熹踏上了最後一個台階,她指尖扣在肉里,心裡也仿佛在做抉擇。
在祁商跟父親之間做選擇。
一個是默默守護在她身邊的少年,一個是跟她多年相依為命的父親。
仿佛天平的兩端,哪一個對她都很重要,可在這樣的時機里,她卻只能選擇放棄一個。
待那些糾結難熬的情緒像海水一樣,漫過她身體後,她終於做了決定。
她選擇放棄祁商。
那天的最後,虞楚熹到底也是沒勇氣走到祁商身邊,只是在站在陽台的入口處那裡,偷偷望著他。
在心裡跟他做了一場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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