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絮以为是静姝嫌弃,她解释道:这个我不曾吃过。
穆絮眼里的紧张与真诚,静姝看得真真切切,到底还是个孩子,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福身道:静姝多谢驸马爷赏赐!
静姝相信穆絮的心是好的,可不代表别人也是这么想,若有心人一多想,这不就能将穆絮的好意理解为是在借糖人变相示威么?
静姝姑姑早些歇息吧,穆絮就不打搅了。
穆絮刚走出三两步,便被静姝唤住了,驸马爷请留步!
穆絮转身,满眼疑惑。
驸马爷既已为殿下的驸马,那便是主子,主仆有别,日后驸马爷直唤静姝的名字即可。
穆絮颔首,唤了一声静姝。
静姝恭送驸马爷!
静姝再抬首时,只能望见穆絮远去的背影,她相信穆絮是个聪明人,但愿她能早日看清。
在去暖玉阁的路上,穆絮陷入了沉思,静姝方才是在特地提醒她,沧蓝谁最大,毫无疑问,自然是皇家,而她是驸马,身份跟以前不同了。
可主仆有别,这主仆二字,她怎么都觉得静姝是意有所指,并非单单说她二人,难道....静姝是在说她跟江怀盛?
江怀盛...静姝为何会这么说,莫非她已经被发现了?
穆絮眉头紧锁,突然止住脚步,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可她明明就隐藏得很好,近乎连且歌都骗过去,静姝怎么会发现?
一旁的桃花担心道:驸马爷这是怎么了?
穆絮忙收起心事,从嘴角挤出笑容,书房还没到吗?
被问道的桃花一个激灵,天知道她们带驸马爷去的可不是什么书房,而是殿下的卧房,今日殿下都亲自带驸马爷去买东西了,这可是旁人不曾有过的。
试想殿下从书房一回来,便瞧见驸马爷在房中等待,只为亲手给殿下送糖人,殿下一感动,那二人岂不是....
翠竹恐桃花露出马脚,赶紧回答道:就快到了。
穆絮现下既愁又恐慌,哪儿还有工夫多想什么,她跟着二人的步子一路来到了卧房。
桃花道:驸马爷,到了。说罢又将糖人递上。
你们不一起进去?
翠竹解释道:奴婢二人恐扰了殿下清静,届时惹殿下怪罪。
穆絮并未勉强,她推门而入,倒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今日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但一想到翠竹方才所说,穆絮全当是且歌喜欢清静了,可越往里走,她就越感觉不对劲,这装饰可不像是书房,倒像是卧房。
而越往里走,耳边还隐隐约约传入.....女子的喘息声?
声音含媚,虽带着丝丝痛楚,但更多的却是....欢愉?
穆絮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加快步伐,只为快些将糖人交到且歌手里,然后立马离开这地方。
穆絮在绯色纱帐前止步,纱帐既薄又透,穆絮隐约能看见且歌躺在床上,身盖锦被,双眼紧闭,脸上的表情是既痛苦又欢愉,难不成是且歌梦魇了?
穆絮挑开纱帐,走了进去,轻唤道:殿下?
床上的人猛然睁眼,顺着声音向穆絮看去。
那道冰冷陌生的眼神看得穆絮一震,让她仿佛有种错觉,她二人从不相识。
冰冷的眼神绕着穆絮转了一大圈,长公主府的侍女虽多,但这衣着,以及能不通报便进这卧房的可没几个,这位必是女驸马无疑了。
穆絮将目光移到了别处,正巧看见床下摆放着两双鞋,而其中一双却是男人的。
男人?
穆絮屏住呼吸,她再看且歌身下的锦被,竟凸起了一大块,而锦被的边缘,她还依稀看见了一只男人的脚!
这时,锦被里钻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来。
那人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见他身下穿着亵裤,而内衫开了一大半,露出了结实的胸膛,那人跪着道:卢星见过驸马爷!
语气中是十足的炫耀。
卢星抬首,眼中闪烁着得意,穆絮这才看清他脖子、以及胸膛之上那几点殷红,就算她再未经人事,也知那是什么了。
她不曾遇到过如此窘境,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想逃的欲望愈发强烈,可她的双腿怎么提都提不动。
且歌向卢星勾了勾手,又指向了锦被。
卢星虽将穆絮视为眼中钉,没想到殿下今日会这么做,便又钻入锦被之中,更加卖力地伺候起来。
且歌闭眼之际,见穆絮还杵在那儿看着,贝齿轻启,嘴角的笑容也尤为灿烂,怎么?驸马想要一起来?
穆絮涨红了脸,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她第一次没控制住自己,指着且歌怒得直呼其名,骂道:且歌,你无耻!
她将本要给且歌的糖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随后冲出了卧房。
百姓大多以讹传讹,她还以为且歌跟外人说的不一样,本就是女儿家,不过因生得貌美,何故染上这么多骂名,可今夜一见,没想到,没想到是她看走眼了!
守在门外的桃花翠竹见穆絮竟跑了出来,难道是驸马爷等得不耐烦了?
她二人上前,桃花问道:驸马爷,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翠竹道:驸马爷不再等等殿下吗?
穆絮心里已是怒火中烧,哪儿有心情理会这二人。
就在桃花翠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门内传出一阵阵娇啼声,嗯....嗯....
这下二人是彻底明白了,原来殿下....
二人悔不当初,只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怎么不打听清楚再让驸马爷来,这下好了,全弄砸了,再看看驸马爷的恼怒样,只怕是再也不会理殿下了。
而这娇啼声,就像是在跟穆絮作对似的,她越走,声音越大,一直响彻在她耳旁,挥之不去...
穆絮恼道再次骂道: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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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想日更,奈何一躺床上沾枕就着,有没有什么能让我睡得少的法子?昨晚躺在床上想休息会儿再继续写,结果等我再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第62章 再度休妻
竹子被吹得沙沙作响, 皎洁的月光透过竹叶之间的缝隙在静姝身上投下斑驳的光晕,令她平添了几分不为人所见的温柔。
静姝的指腹在杯口打转,似乎是在等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 她缓缓道:还不打算出来?
话音刚落,假山后面竟跳出一个人来。
清浅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又被发现了, 虽知师父一定会有所察觉,可没想到这么快,她嘿嘿笑道:师父。
她走至静姝身旁坐下,眼睛在静姝与茶杯之间打转, 目光小心翼翼, 她伸手试探,见静姝并未阻止,便将茶杯拿了过来。
得到茶杯的清浅抑制住心里的激动, 开始装模作样地把玩起来, 这是师父用过的杯子,她转动着杯身,师父向来不擦什么胭脂水粉唇脂纸一类, 故她一寸一寸地看,格外细心, 终于, 她找到了一处水痕。
听到了多少?
清浅本就做贼心虚, 静姝的突然问话, 更是让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低眼,老实答道:从师父让驸马爷唤师父的名字开始。
今日殿下回府后,清浅便听见侍卫悄悄谈论殿下与驸马爷亲吻一事,除了令她诧异之外,她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和师父亲吻,这不免让她胡思乱想,那亲上师父的唇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