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爻:干脆挂身上吧,反正他什么奇葩东西都往腰带上挂。
何凉凉大笑出声。
一刻钟后,热热闹闹的早膳,才在众人笑聊间度过。
一行人准时抵达比武大会现场。
今天的场地在外头,比昨日拍卖会更加宽敞。四周环山群绕,一边打架还能欣赏美景,中间架了个极高的台子,待会便是众人轮番上台。
安爻从衣襟拿出昨日收到的战帖,右上角写了个不大不小的一。
何凉凉指着那数字问:这什么意思?
安爻镇定道:代表我是第一战。
他昨日看到纸上的鱼池后便没去注意编号。那抹池子画的颇真,可池里就单单一只鱼,故他还研究了一小会儿。
季澜见他表情沉下,问道:这编号有什么来由吗?
安赐:代表这人计划已久,一开始便向誉仙大会领了战帖去写,比武的战帖从三个月前开始发放,要拿到编号一的纸张并不容易,以往总有人为了抢这数字连夜排队,甚至在外头打地铺。
季澜感觉自己开了眼界。
如此说来,确实是早早画好的。
安爻蹙眉道:可我平时都待在夜焰宫中,说不定对方连我长怎么样都没看过,为何上赶着打架?
何凉凉:约莫是你外出办事被人惦记上了,那人心心念念,就等着这次誉仙大会与你打上两场。
于是安爻怀着匪夷所思的心情,在比武大会的主持开场后,缓步走上高台。
季澜则朝身侧人问道:昨日巫傲像我约战时并无战帖,这样也做数吗?
需要补写。夜宇珹神情狂妄跩,或插队。
季澜:懂了呢。
若要按顺序,约莫无人敢挡魔头的道。可花孔雀就不一定了。
不知他与巫傲这场到底编号为多少。
眼下夜焰宫的被安排在第一排,能就近观赏高手过招。
季澜往后撇头,发觉高台周边围了好几圈观众席,一圈圈的扩散出去,最远的已离台子近百尺,却是全席满坐,连昨日饭馆的掌柜与小二都来了。
此时除了比武会场外,整个荫兰峰皆空空荡荡的,所有人烟一股脑儿的往这堆叠,连光秃秃的树枝都站满了离巢的鸟儿,仿佛一同参与盛事。
安爻站于众人眼前,一阵阵的凉风掠过高台,然而台上却只有他自己的身影,对方迟迟未现。
青色身影孤伶伶地伫立,眉心越蹙越紧。
难道这人是把他耍着玩?
不过誉仙大会本就有规定,对方在规定时间内未出现便当作输,一样得付败礼,只是如此赢得的东西,赢方也不尽兴罢了。
此刻主持比武的并非昨日的老道长,而是另一位老掌门。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周围也从方才开场的一片喧嚣,转为等待的宁静。
正当老掌门准备开口宣布第一场的输赢结果,天上忽地降下一片湛蓝色的身影,稳稳地落于高台上,面容英挺且身量不矮。
偏低的清朗男音说道:不好意思来晚了,方才去街上买东西,要付银子却等不到掌柜的。
台下,安赐展出些微讶色,夜宇珹则是神态自若,没其余反应。
台上。
安爻瞬间瞪大眼。
瞧见对方唇边微笑的刹那,霎时间怒气横生!
姓池的!老子杀了你!
第38章
池缎见安爻一副怒气冲冲的脸, 唇边笑意扩大,道:好久不见,爻儿精神还是一往如昔的好。
安爻听见这称呼, 蓦地眼皮一跳,废话少说,送死吧!
季澜见这情势九拐八弯,不禁啧啧称奇:那人就是池神医啊?
夜宇珹懒洋洋的点头。
季澜不解:但神医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约莫闲着无事。夜宇珹随意说道。
何凉凉则是疑惑道:为何安爻每回提到池大夫, 火气都这么大?
安赐:安爻总说自己与对方有不共戴天之仇。
何凉凉立即被勾起好奇心, 那些仇?说来听听。
安赐:他常说池缎的存在,本身就是件惹怒他的事。
于是何凉凉更加饶有兴致。
此刻,台上已是打得火热。
应该说,是安爻单方面打得火热。
池缎只管左右闪避, 安爻则不断飞射细针。
周围观众群看来, 便是一人开打、另一人不停挨打的模样。
方才蓝衣人从天而降, 一副高手出场的架式, 大家下意识以为要带来什么精彩打斗, 结果却是半招未出,一路被压着打。
唉。这身量,果真是中看不中用。
啧。那长相, 果真也只有长相。
几乎所有人都认不出对方是鼎鼎大名的菘儿谷神医, 毕竟对方鲜少现世, 见过其真面目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待安爻袖中银针快用完之际, 一臂挥出便是最后三枚, 池缎这次却不闪不躲,用右身面向对方,那三针便不偏不倚的插中他右边胸膛。
季澜惊叹:池神医中针了!
这针上应该有注灵吧!
夜宇珹却一副云淡风轻,随便说了声嗯。
季澜:?
你俩不是好友?
这又是哪门子的塑料兄弟情?
台下惊呼连连, 台上实际参与打斗的两人,却不如大家那般惊讶。
池缎捂着肩,声音听来发虚,爻儿真厉害,是我大意了。
安爻立即嘴角抽蓄。
老掌门见其中一方看来已败,赶紧上台主持:夜焰宫右护法胜出,也请输家的败礼于大会之后奉上。
接着便是大伙儿激烈鼓掌。
夜焰宫果然了不得!
两人下台后,池缎跟在安爻身后,一路到夜焰宫的位上。
安赐朝他点头:池大夫,好久不见。
池缎神清气爽地朝他应首,随即一副病重的样子靠倒在安爻身侧,爻儿,我想我快死了最多就剩两口气
安爻差点被那压下的重量撞翻,怒道:要死就去别地方死,给我起来!
池缎忙不迭地展出苦涩笑意。季澜觉得对方这模样,简直媲美狗血剧男主角。
你看,你是夜焰宫的右护法,这三针便扎在我右边肩上,这全是我精心计算好的。池缎语带苦意,情分十足。
季澜:
这口吻之戏剧性,只能掌声送给池神医了。
安爻见池缎捂着右肩,不禁气道:你傻了吗,能躲为何不躲!
他出针时虽未注灵,可也未收速度,只因知道这人躲得过,怎知池缎却故意撞了上来,让针入胸。
池缎:爻儿如此生我的气,倘若不中个几针让你消消气,肯定不和我讲话了。
安爻:那你就别让送药者传些奇怪的话过来!
你指的是哪段?池缎仍是一副气弱模样靠在他肩上,可因安爻比他低上一颗头,故他只得弯着脖子。
季澜观看了一阵,只觉得这姿势十分累人,没想到池缎居然能持续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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