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什么的, 他这读书人没有力气!
夜宇珹仿佛看出他的心思, 扬笑道:我抱着你就成。
季澜面红之际,眼前人的俊脸又离的极近,他无法招架与闪躲, 最后干脆忿忿地往夜宇珹唇上用力啄了下。
以示抗议!
低笑的嗓音却道:抗议无效。
季澜的唇在下一瞬便被堵住, 腰带也让对方长指扯松。
窗外海浪声不断, 黑洋又开始起涨势, 温度比白日冷寒不知多少, 潭境的寒风不断在水面上咆啸,似乎在某一瞬间,便能将人卷至幽深海底。
房内,却是暖意十足, 炭盆散发着热人温度。
正中央的桌子处,季澜半阖着眸,躺于上头,身上已是未着寸缕,背下垫的是墨黑缎袍,让他不被坚硬的桌面硌到。
夜宇珹站在他双腿间,低下身吮着他耳垂,海浪打着船身,分明大船坚固扎实,可季澜这一头,却是晃的厉害。
不知隔了多久,季澜才艰难说道:你别桌子会垮的
语调带着急喘,已是不稳。
夜宇珹将他整个人抱起,往放着炭盆的那面墙边走去,低哑道:说好今晚床榻让给雪松鼠的,说到做到。
季澜眼角带着红淤,双臂攀在对方结实的肩颈上,在夜宇珹话落之后,他背部也跟着靠上温暖的墙壁壁面。
不若这头的动静极大。
这回,雪松鼠窝在榻上一团被褥中,睡得极其安稳。
好不容易抢到了床!
即使房内有人胡闹,本毛!
依旧!
要与世隔绝的好好睡上一觉!
然而这一觉还真的睡得挺饱。一直到曙光微微洒进房内,雪松鼠才被较高的那人拎到床角,将床榻让给另一道早已累晕过去的身影。
虫烟的险境,却丝毫不影响室内,缱绻静好。
--
--
十日之后。
大船顺着浪,一路朝北行驶。
安赐一群人正坐在甲板,何凉凉正兴高采烈的说到霜雪门那群雪貂,说要是让他们看见雪松鼠一天到晚待在季澜肩上,肯定会吃醋。
谈话之间,安爻蓦地望见远方出现的一小块陆地。
立即站起身,喊道:是岛屿!
这是他们离开莫仙岛后,十日以来遇上的第一座岛。
令人振奋!
池缎:顺着靠岸吧,下去看看那里有什么,虫烟的小岛应该不少,可黑洋上却难遇到半个,兴许是整片海洋太大,岛和岛之间相隔甚远,这会儿好不容易遇上一个!
季澜往那方向张望了一会儿,只觉得除了莫仙岛外,其余的岛屿总给人一股阴森森的发怵感。
夜宇珹在他身侧,懒懒望了那岛一眼,目光便移回季澜身上,道:这回别分散走。
池缎听见这话,在旁用力点头:对对,不管这座岛多大,大家全走一起,万一又触了什么奇怪的结界,好歹是全部人都一起传送。
一个时辰后,船身便缓缓靠至滩边,一半的弟子留在船上,随时应变,其余的跟着下岸。
过了这些天,柳卿风寒也已半愈,坚持一同随行。
大伙儿越过一大片深灰砾滩,然而整座岛上静悄悄的,连空气都带着冷意,一点生物的气息都无。
所有人持续往小岛深处走,逐渐进入树林,地面散的全是枯枝乱叶,树群模样也十分怪异,许多枝干扭曲生长,不若外头晒光日照,直耸生长的大树。树皮更是斑驳,仿佛染上了什么毒夜般,东一块、西一块的剥落。
诡谲的氛围垄罩下,所有人皆小心防备着,愈是静谧,愈要心神警戒。
中途柳卿不小心咳了几声,听的出已尽力压低音量,可在静悄无声的林间,仍是回荡出些声响。
季澜关心的朝他问了几声,对方摆摆手,表示自己身体没问题。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有排低矮屋房映入眼帘,外观不如莫仙岛的砖瓦完好,生气勃勃,而是破旧凋零,一眼望去全是老旧,外墙上头沾着疑似泥沙的黑屑,看着便环境脏乱。
夜宇珹走在众人最前,直接以掌风挥开其中一扇门,那木门破旧的撑不起强劲掌风,直接便裂了数痕,貌似随时要塌掉。
而门口才刚大敞,一阵腐败气味瞬间飘散出,门外其余人几乎是刹那便捂住口鼻!
何凉凉惊道:天啊!这味道里头是有动物尸身吗?
安赐同样皱着眉,揽过何凉凉的肩,让他靠近自己一些。
池缎面不改色,只道:这味道不只腐败,还混了不少药草。
他是大夫,一闻见便能轻易分辨。
夜宇珹直接走了进去,入眼的,是一抹抹深绿药池。
然而却与菘儿谷的淡香药潭压根是天和地。这处的水质黏腻,发着诡异臭味,水面不时冒出小泡,仿佛沾上身后便再也洗不掉。
更惊悚的,是每个池子里,都坐了五六个人!
双悦望见的那刻,差点惊喊出声,莫潇也瞪大双眼。
莫砚与莫景则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幕。
池中的人,动也不动,就这般静止在里头,胸膛甚至没有起伏感,全身布满恶心黏液。
季澜努力压下心头惊惧,道:这这是药人吗?
眼前这些不知还能不能称的上人类,一眼望去,他们脸上表情虽无痛苦,但也没有更多情绪,甚至季澜一群人走进房内,都没有丝毫反应。
夜宇珹打量着其中一池,道:大概是百年以前进入潭境的那群仙门。
何凉凉惊惧道:可为、为何他们会变成这样!
花青冥双眸剧颤,环视了房内一圈,眼内逐渐染充斥恨意,咬牙道:这堆不人不鬼的东西,定是鬼尊与赤婪所为!虫烟既是他们的地盘,也只有他们能办到!
柳卿在他身旁,表情没比他好多少,几乎是失神的盯着室内画面,貌似连花青冥放大声量的怒喊都没察觉。
池缎绕开众人,直接便步至药池边,仔细地端详起来。
安爻不禁蹙眉:你别太靠近了!
池缎抬眼朝他展笑,然后道:没事,就观察一下,看看这岛上有何玄机。
安赐:神医,这些人死了吗?
池缎目光专注,望着药人冒在水面上的躯体部份,半晌后才说:不算死也不算活。
阮绊棠捂着鼻子,柳眉紧蹙,神医这是什么意思?
阮堂门中处处是清香,何曾有过如此腐败气味,她简直一刻都受不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