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个人去催催保定侯孟贤英,让他给朕马上滚蛋。”
黄严每一次来禀报,都没避着江保,江保也知发生了何事,闻言拱手一诺,转身便出去安排。
转眼望向窗外,李天砸了咂嘴,只见夕阳已全部没入西山,残留的晚霞只剩下了一点毛边,倔强的挂在天边不肯离去。
摸着微瘪的肚子,李天突然觉得有些饿了,抿了口茶道:
“江保,让御膳监传晚膳吧。”
江保就在外面交代太监如何办差,闻声扯着嗓子赶忙应了一声,然后又招手喊过来一名小太监。
御膳监晚膳传的很快,李天等了一刻不到,便见御膳监总管包述领头呈着菜案来了。
不一会儿,偌大的八仙圆桌便摆满了美味佳肴,嗅着馋人的菜香,李天只觉得口水跟不要钱的似的往嗓子眼里流,抄起银筷便往嘴里送食。
“江保,朕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你过来帮朕一起吃。”
“好嘞陛下。”
太监与朝臣就这点不同,身为皇帝的近侍家奴,江保从不在李天表面整什么三推五让,向来是皇上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从隔壁的值班房中取来碗筷,江保抿了抿嘴,小心坐在李天身旁,专挑李天吃两口就不再下筷子的菜肴品尝。
呼噜噜喝下一大口虾仁豆腐羹,李天打了个饱嗝,随口道:
“江保,明个儿你去太医院看看王福,他要是没毛病,让他赶紧出宫办钱庄去。”
“恩。”挺了挺身子,江保应声:
“老奴记着了。”
菜也过了三巡,羹也喝了五碗,李天打着哈欠,伸起了懒腰。
吃饱就犯困,这毛病真是练啥功也不好使。
用过晚膳后,李天本想着跟江保下两把五子棋,可刚摆上玉制的围棋棋盘,黄严便又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陛下,老奴刚刚已将钦天监监正周明礼,缉拿入狱。”
“谁入狱了?”
趁着江保不注意,李天偷拿了一颗棋子,随口又问一遍道。
“启禀陛下,是钦天监监正周明礼,他受衍圣公所托,故意谎报星象恐吓陛下,老奴已于两刻钟前,将其捕入东厂大狱。”
谎报星象?
李天闻言面色一滞,旋即恼怒不已。
孔彦缙送给周明礼一副《枯木怪石图》的事情,王福早就向他禀报过,他也早就知道。
不过他一直以为荧惑守心是真的,孔彦缙不过是搭个顺风车而已。
可听眼下这意思,似是从来都没有什么星象,一直都是周明礼一人自说自话,自导自演?
冷笑了两声,李天啪的一拍桌子,怒不可遏道:
“周明礼真是好胆呐,竟敢将朕与文武百官玩弄于股掌之中。
江保,去命内阁拟旨,免去周明礼钦天监监正一职,革其功名,待东厂审讯之后,转交刑部三司会审。”
“老奴这就去。”
皇上一发火,江保哪还顾得上下棋,两手一拱,飞似的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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