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得心中一驚,慌忙蒼白著臉擺正了身子,忍痛彎腰去夠地上散落的衣服。
這廂,姜輕霄剛打開裝著龍玉膏的瓷盒,一抬頭便瞧見柳驚絕重又穿上了那件血跡斑斑的外衣。
女人當即斂起長眉,脫口道:「你這是做什麼?」
青年聞言身子一顫,愈發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整個人面對著她,蜷縮進了角落中。
柳眸中水紅一片,淚水掛在瞼邊搖搖欲墜,哽咽出聲:「好、好噁心的,輕輕不要看,會嚇到,不要看....」
誰知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姜輕霄擰眉打斷了,「無妨,脫掉!」
在戰場上,比這猙獰慘烈千百倍的傷口和屍體她都見過,青年背上的這點傷根本不足為奇。
內心掙扎許久後,柳驚絕最終還是咬著下唇,將遮傷的外衣給一點點地脫掉了。
他沒有辦法忤逆姜輕霄的任何要求。
青年垂著頭,脊背微佝,削薄瘦癯的肩膀在女人的注視下不住地發著細顫。
柳驚絕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他們的曾經。
那時,他常常纏著妻主共浴,幾乎每一次輕輕都會誇讚他的皮膚白皙暖滑如同凝脂軟玉,並愛不釋手地撫摸良久。
而現下,輕輕看到他的後背,恐怕只會想吐吧......
想到這兒,一股濃重的自卑與恐慌湧上青年的心頭,攪得他心腹酸戾不止。
柳驚絕死死地咬住下唇,才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少頃,待察覺到姜輕霄坐在了自己的身邊後。
縱使青年怕極了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絲厭惡的神情,卻還是克制不住自虐般地回頭偷看。
只見女人微垂著頭,正用在指腹去揩瓷盒中的靈膏。
她雖長眉微斂,菱唇直抿,面上卻沒有絲毫柳驚絕想像中的厭嫌之色。
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矜貴,卻極大地安撫住了青年即將崩潰的內心。
柳驚絕眨了眨酸澀無比的雙眼,心情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慶幸與感激。
大雨嘩啦啦地落下,分外喧囂的雨聲襯得無人說話的殿中愈發得寂靜。
玉龍膏有些涼,匍一觸到傷口時,青年禁不住瑟縮了一下。
「疼?」
姜輕霄抬眸瞧了他一眼。
柳驚絕聞言搖了搖頭,他舔了舔乾燥的唇瓣,聲音有些沙啞,「不疼的,輕輕儘管上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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