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息怒,奴婢不敢,奴婢,奴婢……」,深深的看了眼縮著脖子的自家姑娘,鈴鐺咬咬牙,朝著謝真福了福身,「奴婢這就去廚下,還請二爺二奶奶稍後。」
「嗯。」,謝真滿意的點點頭,擺手發話:「去吧。」
鈴鐺再不放心,也只得吩咐小綠她們小心伺候著,自己則是一步三回頭的轉身離開,踏出屋門,看到外頭的填海,二人是視線再次對上,眼裡俱都是無奈與揣測,視線觸之即離。
一個稟告著往內,一個腳步匆匆的往外,各自忙碌。
屋子裡的秦蕪等啊等,等著頭頂的鍘刀落下,結果這什麼狗二爺的,目送丫頭離開後什麼話都不說,就是那麼笑意吟吟的拉著自己看,還是外頭有個小廝打扮的男下人進來,伺候他重新梳頭,這人才念念不舍的鬆開手,放任自己在屋子裡自由活動。
秦蕪一得到自由,立刻顛了,慢慢的晃悠出了寢房,坐上暖閣,縮進暖閣一角,儘量減啥存在感的縮在暖炕上一動不動裝鵪鶉,心裡無數次復盤,自己從醒來到現在,應該,可能,大概,沒有露餡,這滿屋子的陌生人也肯定沒發現自己的異樣對不對?
雖然秦蕪心裡知道,自己很對不起原主,可既然已經重活,說她小人也好卑鄙也罷,她反正是能躲一時是一時,畢竟死也是很痛、很闊怕,很需要勇氣的,沒了一時的頹喪,先前一往無前尋親找死的勇氣一瀉千里,回過神來,孤單抑鬱遠去,她反正是絕對不敢再主動求死的,闊怕闊怕。
時不時打量一眼外間忙碌的主僕二人,在這期間,也沒有任何一個下人敢上來跟自己搭話,這讓秦蕪不由心下稍安,又不由的很糾結擔憂以後。
沒人搭話,沒有一丁點記憶的自己,就不怕身邊這些伺候的人發現自己的個冒牌貨;
可正是因為沒人搭話,她又沒法不動聲色的從下人口中收集信息,真就兩眼一抹黑,以後怕是日子難混啊。
賊老天,該死的痴情鬼!
秦蕪憤憤,咬牙切齒,不停的詛咒某鬼,緊接著就看到面前的狗屁爺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急的填海忙掏出帕子奉上。
「二爺您怎麼啦?可是昨日夜裡涼著了,要不要小的請老神醫進府來給您看看。」
謝真吸了吸鼻子,揮手,「不用。」,接過帕子斯文的擦了擦遞迴,推開填海手裡奉上的茶碗,正了正自己的衣衫,眉眼含笑的抬腳朝著暖閣上縮著的秦蕪而來。
「娘子,為夫收拾好了,這就陪娘子去用膳可好?」
秦蕪能說什麼?
裝的特別乖巧,特別配合的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