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謝家人成年男丁俱都在月初盤桓三日後入營去了, 期間個人分派到伍, 也領了武器,遭受了半月老兵的毒打後下營回來了三日。
也不知是不是欺負新來的,或是正好就輪到他們的班,月底新春的時候謝家封家男丁俱都當班輪值, 謝耀,謝真, 謝安等兄弟三, 更是被點名要去隘口外的緩衝地界巡邏,大都不得回, 得等到初三輪值過後方能歸家。
上回回家謝真就給自己帶來了這個消息,順道的也不知這貨是哪裡捯飭的,有沒有花光自己在他上營前往他兜里揣的那二兩銀,總之上次回來,這貨還給自己帶回了一頂可以遮耳朵的毛茸茸樣式雷同雷鋒帽的帽子,以及一個內嵌皮毛的手套筒大小也很合適。
當時在某人期待的目光下秦蕪試了試,後頭進空間一照鏡子,艾瑪,要是再穿個皮毛大衣,她就是活脫脫的座山雕啊!
感受著手臉上的溫暖,再看自己耳朵都凍開裂還一個勁看著她傻樂呵的人,秦蕪無語中帶著感動。
她這人吧,不怕背仇,就怕欠恩,謝真這人當戰友沒的說,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且馬上就大年下了,秦蕪便打算給謝真做個回禮。
不過別指望她的針線女紅,除非是以手術縫針的手法,那她可以,大學住校的時候颳起了一陣子織圍巾風,她倒是也會,甚至還學會了織手套。
家裡沒有男性用的手套,外公生前也不用這玩意,隔壁母嬰店她整理的時候發現有現成的羊毛線禮盒,外公外婆的屋子裡,還有兩大寶瓶插滿的各色大小型號的毛衣簽,竹子銅鐵質地都有。
萬事俱備的秦蕪便打算自己動手,給謝戰友真織一雙半截手套,手心添塊皮子,手背外頭再加個可翻蓋的罩子,這樣不僅不耽擱他騎馬、拉弓、射箭的敏銳度,冷的時候還能套上蓋保護手指。
至於那貨的凍耳朵,嗯,藥房有上好的蛇油凍瘡膏,給他一盒,順便隔壁母嬰店自己有翻檢到存貨,那些個花里胡哨的耳捂子不方便戴,原色白應該不妨礙的,對吧?
隨著年節接近,秦蕪幾乎日日又被李嬸子拉著按著年節風俗一日日準備著,二十七殺公雞,二十八把面發……李嬸子看自己一人在家,倒是熱情邀請她一併過節來著,秦蕪卻不想給人添麻煩,大過年的多不好意思啊,委婉拒絕了,正好回禮還沒得。
年三十的這日,秦蕪大早起來給自己做了頓美食,謝真雖說不在,她也給自己搗鼓了六個菜,有雞有魚,還把冰箱冷凍格的兩個牛腱子給滷了,紅燒肉來一個,費事的梅菜扣肉來一個,沒有梅菜酸菜湊,最後炸了個虎皮雞蛋放滷牛肉的湯子裡一道滷了,這又是一個菜,年年有餘,團團圓圓,擺滿一桌,算是慶祝自己在這陌生的世界努力存活的第一年。
夜幕落下放爆竹吃飯的時候,外頭又洋洋灑灑的下起了大雪,秦蕪縮進屋子裡,沒去瞧正房與對面謝家其他人的冷冷清清,自己美滋滋的吃罷飯,收了碗盞,一面惦記著戰友真,一邊拿起竹籤毛線開始繼續奮戰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