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一臉為難之色。
沈菀眉頭一皺,來到昭華堂外,卻聽裡面傳來了溫聿暴跳如雷的聲音。
「誰寫的卷宗?什麼亂七八糟的?連受害者是誰都不知道。」
「還有這個,這個案子都拖了多久了?一群廢物!」
「茶呢?我的茶呢?」
沈菀進來之時,一名侍衛匆匆端著茶從她身旁走過,溫聿正準備發難,抬眸看見她,滿臉的怒火瞬間被澆滅了。
「菀妹妹!」
他激動地衝上前,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最後也只是尷尬地笑了笑。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菀察覺出了他的舉動,笑著抱住了他。
「溫世子,好久不見。」
溫聿一愣,隨即臉上又露出了輕鬆愉悅的笑,看著她的目光更如同兄長一般慈善。
「你回來怎麼也不派人告訴我一聲,我好提前給你擺一桌酒席。」
沈菀笑著與他寒暄幾句,目光又掃過了空蕩蕩的昭華堂,疑惑問道:「小舅舅不在嗎?」
溫聿表情一僵,輕咳兩聲,「這個,你還是跟我去看看吧。」
沈菀被溫聿領了出去,越往前走,沈菀心裡的預感便越不安,直到抬頭看見了「地牢」二字,徹底坐實了心裡的猜測。
「子書本來是被貶去江州的,結果他竟然詐死逃離,還私自去了塞北。京城彈劾他的摺子都快把金鑾殿淹沒了,皇上震怒,直接下令把他關入了地牢。」
欺君之罪不可恕,建康帝也是在氣頭上,又有其他小人拱火,衛辭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了。
溫聿抱怨道:「我原本還等著他回來接管大理寺呢,這段時日可沒把我累死。結果他倒好,在地牢里過得比我還悠閒……」
建康帝只是關他,又沒有說要殺他,況且這大理寺也算是衛辭的地盤,他就跟回家休沐似的,除了沒有自由,整日就是看看書,泡泡茶,過得比溫聿還要滋潤。
牢房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燃著幾盞燭光,桌案上擺著幾本書,另外還有一盞清茶,雖是簡樸,但也舒適。
許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衛辭眼皮都不抬一眼,淡淡道:「不是說了,我已經被革職了,大理寺的事不要來找我。」
溫聿咳嗽兩聲,一本正經道:「你不如回頭看看誰來了?」
衛辭下意識地偏頭,隔著牢房與沈菀對望著,手中的書一松,掉在了地上。
牢門被打開,沈菀一個箭步沖入他的懷抱,衛辭穩穩將人接住,寬厚的胸膛內心跳加速。
「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撥開她臉頰上的碎發,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幽深的目光中漾著溫柔。
「今天。」
「見過皇上了?」
沈菀點頭。
「世叔的嫌疑可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