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昭陽殿,沈菀才忍不住問月瀾實情。
「皇上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月瀾神色冷淡,但眉眼間的凝重卻怎麼也掩飾不了。
「若無解藥,最多三個月了。」
沈菀知道,這也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當初建康帝中了美人面,約莫月余便喪了命,盛瑾還能撐那麼久,除了有月瀾的調養,再者他體內的毒性也沒有建康帝那麼深。
但哪怕如此,毒藥無解,盛瑾最後還是逃脫不了和建康帝一樣的結局。
沈菀道:「已經有云景的消息了,他確實在西南,但是具體行蹤不定。」
「是他的風格,他最愛往山里鑽,一年半載的不見人影。」
「那有什麼辦法,能確定他的行蹤嗎?」
月瀾思索片刻,與她說了個主意。
正巧此時,衛辭匆匆走來,面色略顯凝重。
「西南起兵了。」
就像是逮著時機算計好了一樣,在盛瑾病發之際,西南姬家也以扶真龍之名,起兵造反。
西南偏僻且貧瘠,多蠻族而少士兵,百姓苦不堪言。朝廷撥不出兵,也出不起錢,最後還是姬家撐了起來。
故而造反一事雖然大逆不道,但是在西南百姓心裡,姬家才是他們的王!
「姬家的號令一發出,西南覃州、黎州皆出兵響應,還有不少民間自發組成的隊伍,可見姬家在西南的影響之大。」
昭陽殿內,眾人聽著衛辭的話,皆是一臉沉凝。
盛瑾緊握著拳頭,「大闕幾年紛爭不斷,如今好不容易太平,姬家這是存心想挑事嗎?」
溫聿表示不懂,「當年皇上和賢王斗得那麼狠,為何姬家不趁虛而入,反而要等到這個時候?」
「時機尚未成熟。」險些被姬如蘭坑死的沈菀道,「姬家身份敏感,無召不得入京。姬如蘭便趁著姬如煙選秀之時,混入京城試探皇上和衛家的底細。」
造反其實是下下策,姬如蘭更想要的是,是兵不血刃,是讓盛瑾與衛家決裂,攪得京城不得安生之後,姬家想入侵就簡單多了。
溫聿愁眉苦臉,「我聽說西南蠻族勇猛善斗,那姬家更是武將出身,此戰怕是難打。」
衛辭眉眼微沉,「不能讓他們攻到京城。」
他經歷過這種戰役,那長達三年的廝殺,財力損失還在其次,人命消亡簡直數不勝數。
大闕已經經不起第二場戰爭,他們必須把姬家的也信扼殺在西南。
溫聿:「雖是如此,但是西南地形複雜,京中的將領無一人有過西南作戰經驗,若貿然帶兵前往,會不會太過被動?」
幾人相視一眼,明顯也意識到這是一個大問題。
「我去。」
氣氛陷入了僵凝之際,衛辭突然開口,「我去過西南,對姬家的情況也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