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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穿书]——粒非痴(27)(2 / 2)

池奕当他默许,重新提笔。可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将方才的对话咀嚼两遍,池奕咬咬牙一狠心,另写了一首。

贺戎川一边抿着杯子里的辣茶,一边展开那纸笺,只扫过一眼,便重重咳了两声,显然是被辣到了嗓子眼。

朕不看。你自己念。他将那张纸拍到池奕面前。

自己念?池奕傻眼了,他可怜巴巴望过去,却见那人重新拿起书,看都不看他一眼。

行,念就念!

越是心虚,他的话音就越清朗,仿佛念的是什么诏书贺表似的。

虽然贺戎川刻意低了头,池奕却还是窥见他唇角几不可察的笑意。

然后就是带着笑意的:好诗。只是朕有一句不懂,这香衾酥嫩骨,蜜刃开贞苞当作何解?

池奕的脸刷地红了。整首诗不过宛转绮丽了些,他只混进这一句要命的,本想表表诚意,这就被挑出来了?

别人看不见时怎么骚都可以,但当面质问他就手足无措了,这、这句是是了半天也没是出来。

不会说了?贺戎川声调微微扬起,那做给朕瞧瞧,也是一样。

池奕浑身一哆嗦,这人试探起自己还没完了!这能做吗?那不又成勾引他了?

他犹豫片刻,忽然抬起一只手臂,在身前收拢广袖,稍稍低头,发间步摇流苏随之颤动。他用手指在耳坠上捻了一把,把话音掐得细细的:

陛下若喜欢这样的诗,想要什么味道奴家都给您作。可奴家卖艺不卖身,清贵得很,便是陛下来了也不肯的。

他一脸娇羞,用袖子盖住半张脸。本来想朝面前之人抛个媚眼,又怂,最后变成挤眉弄眼,涂了碳粉的长睫扑扇,倒真有几分妩媚。

池奕被自己这个样子肉麻得不行,但他心里清楚,贺戎川就是要拿他开涮发泄情绪。自己表现得越夸张,这事就越容易揭过去。

贺戎川盯了他片刻,忽而嗤笑一声,起身踱到窗前,明日便让刘峥入宫,要看什么文书今夜看了,要说什么话今夜编好。

池奕暗自吐吐舌头,果然暴君最记挂的还是干活。

才这样想完,便听见低且沉闷的话音:方才见你晚饭没用几口,夜里要吃什么就吩咐王禄。他是奴才,你不必看他脸色。

这话将池奕心里揉软了,他刚要回两句好听的,那声音却高起来,还带了几分戏谑:朕想要什么味道都有?那便酸甜苦辣咸,一样一首。

池奕:?

上辈子欠他的吗?!

怂包池奕没吭声,默默答应一句,换掉一身女装,点了一碟点心,琢磨刘峥的事去了。

乌云蔽月,透出微薄光亮。临窗的榻上,池奕没来得及放下床帘,便歪歪扭扭睡着了。

桌上两盏云纹灯熄了一盏,贺戎川就着晦暗光线,将池奕转告的姚翰的要求落成文字,预备明日交由下头人去做。手下可用之人越来越少,是该添些了。

他如往常一般忙到后半夜,桌上的奏折公文处理干净,只剩一张被攥皱的纸。

他展开又读了一遍,不禁望向窗子那边。

晦魄失丹心,云汉广难渡

这诗着实让人看不下去,不循格律也就罢了,还用字鄙陋,句式拗口,也不知姚翰找的什么人教他,还有

还有,这些话大约是池奕不经思索间,最想对他说的吧。

说那个真实的他就如被乌云遮盖的月光,无论如何求索也不可触及。

掌心的汗水浸湿了皱巴巴的纸,他浑身紧绷。今日此人的种种作为浮在眼前,可如今还不是发作的时候,他不能和池奕撕破脸。

贺戎川抄起批阅公文的朱笔,在砚台上狠狠涮了几下,抓来一摞纸,笔走龙蛇间力透纸背,墨色洇染。

他捏着写好的纸张大步行至窗边的榻旁,看到那人时却有些发愣。池奕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半个身子悬在床外,埋在臂间的面容挂着不安,眉头也微微蹙着。

贺戎川突然抓起那人右臂,掰开手掌,指腹停留在掌心,微微下压,阖目良久。

他没有发觉手心的灵气有何异样,最终还是把那快掉下来的人扶到榻上躺好,放下遮光的帘子,擦净唇上艳红,抹在那人鼻头上。

然后随手将方才写的字纸丢入炭盆,惊起一簇火苗。

次日一早,池奕醒来时发现炭盆里有纸灰,扒拉了两下也没拼出什么完整的意义,也就算了。

系统:宿主休息好了吗?要开启新的主线任务啦!

池奕:好你个头!你看那个暴君让我休息吗?这才两天,怎么又来任务了?

系统:拯救暴君尚未成功,宿主仍需努力。现在开启主线任务【为民伸冤】,任务目标:为史烈一家报仇,任务期限:三个月。

池奕:你这主线任务和拯救暴君有啥关系?

系统: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有关系哦!

池奕:

今天又是为系统当牛做马的一天呢。

他的确答应过为史烈报仇,但那一家子死于陇州徭役,陇州是个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边角地,想查点什么都鞭长莫及,更别说报仇了。

原书中陇州是个重要地点,是因为纯国进犯和农民起义都是从这里爆发的。但这两件事离现在太远,三个月时间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今天上午的任务是见刘峥,池奕只得收拾好一张苦瓜脸。可那老古板一见他,就指着他吼:怎么是你?!明明说是陛下召见!

陛下日理万机,哪能事事亲为。池奕笑着按下他那根手指,自顾自坐下。贺戎川再忙也不至于这点时间都没有,但有的话还是自己出面好说一些。

池奕给他背了几条昨天半夜收集到的信息,是几封他骂人的奏折,每封单独看没什么问题,但连起来看,内容却自相矛盾。

元年四月,你上疏批判清明祭扫太过铺张,劳民伤财。次年朝廷缩减开支,你又说礼节有亏,是慢待先祖。刘侍郎倒是说说,清明节要花多少银子,才能不上不下正好让您满意?

虽然奏折不是公开的,但刘峥每次骂人都要一份交上去,再弄出无数份流传到民间,所以池奕口中这些事众所周知。

不少朝中官员都知道这个刘峥有问题,但没人拿此事做文章。贺戎川自己不发话,谁也不敢给皇帝扣个苛待直臣的帽子。

那又如何?刘峥用鼻孔扫过他,我一心为国谏言,就算说得不对,你还要兴师问罪不成?

为国谏言还要前后矛盾,想来不是为了谏言,是为了骂人吧?池奕笑起来时明朗如朝阳,眼底尽春风。

他将从史烈房里找到的信件拍在桌上,自己嘴上骂一骂不过瘾,还想拉上整个中央军一起骂,多大仇?莫非你也被哪条政令害得家破人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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