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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真界为恶毒蠢货打起来了(重生)——孤(2 / 2)

我不生气,因为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郁陶的眉眼有一点不明显的温柔,像望着鬼婴童时候一样,妈妈的悲悯怜惜。

我不生气,因为我知道,这世间或许除了我,没有人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杀人。

冶昙怔了一下:为什么?

像是受害者同情着一个凶手。

郁陶没有看一旁的子桑君晏一眼,像是微笑着无声叹息:这世间的人都觉得,他是最相信天书的人,天书让他杀谁,他就会杀谁,但并不是这样的。天书每出现一个名字,他都会花很多的时间去亲自查证,确认这个人是否当真应该死。

天书愣了:【主人,从未相信过我?】

冶昙慢吞吞地说:我给你一本书,你去照着杀人吧,上面还有你自己的名字,你信吗?

天书:【我不信!】

它不但不会信,它还会撕了这本书。

主人却没有这么对它。

这么想,玻璃心瞬间黏好。

郁陶将煎好的药倒进碗里:皇帝和太子,是世界上最多疑不会轻信的人。子桑君晏是真玉王朝的储君,他从小就会被教导,在他那个位置,底下有多少人会想去蒙蔽他,帝王是天生的怀疑者。这样的人,绝不会因为一本书杀人,更不会成为某个人手中的工具。

不信,却还是照做,冶昙看向子桑君晏,既然觉得天书出了问题,为什么还要继续执行天书判令?

子桑君晏没有看祂,那双永夜一样墨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到此为止,天书都没有写错。我杀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有罪,经过调查,与天书记载一般无二。其罪,当得起兵解地狱道,无转世轮回的结果。

郁陶并无意外:修真界太平不过三千年。更长的时间里,修真界一团混乱才是常态,打生打死,尤其是那些修为高深的修士之间的斗法,动辄波及一城一国。当年修真界和凡间之间还没有明确禁令,凡人死伤惨重,无数文明顷刻销毁无存,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两个修士为夺宝打了一架而已。名字能上天书的人,修为最低也是在大乘期大圆满,这种事想来没少做。只不过,人人都并不当一回事。凡人如蝼蚁,朝夕可轮回。死生自然不被当一回事。

郁陶怔然失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是因为这方世界出现了问题,天地灵气急剧枯竭,天道需要这些人来补天。我们这些名字上了天书的人,都有这样的猜测。三位圣人死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是为道殒身,为天地而死,死当其所呢。

这样笑着说,她眼里却流露出悲悯。

不知道是悲那些人不知己罪,还是悯其以为大义,堂堂半步飞升的圣人,却在天道眼中,也不过刍狗草芥,与万物并无两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以万物,为刍狗,为草芥呵。

第13章 一个理由 我也没有。也没有我的罪。

冶昙看着郁陶:你跟他们不一样吗?为什么你没有被杀的理由?

郁陶淡淡笑了一下:修真界的修士有两种,一种是天生道体,出生在修真界,呼吸就能修行。另一种是后天入道的凡人,因为筑基得以被接引入修真界。我并非天生道体,我出生于凡尘乱世,家家都吃不饱饭,易子而食。生我的女人自己也是个小姑娘,周围所有人都盯着她的肚子,期盼孩子诞生,就像期待母猪诞下的小猪。分娩的时候她躲了起来,但,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因为她饿了,她也想吃我。

天书呆住了。

我死后,在忘川河里漂了很久很久,才又去轮回,这回乱世终于结束了,但我出身的地方,因为兵祸结束,男丁稀少,人人都想要生男孩。生我的女人还是个小姑娘,她从小被侮辱打骂长大,姐妹不是被卖就是被扔了。一到夜里,村里的乱葬岗上都是鸟啄吃婴孩的哭声。她因为是长姐,要帮着家里干活,才勉强长到十一二岁,就被卖给了一个老鳏夫。因为不是处子之身,她连怀孕时候也在被打骂。我出生后,她太害怕了,怕养不活,也怕被打,怕我被鸟一下一下啄死,就掐死了我。活不下去的时候,哪里有什么礼义廉耻人伦道德。

郁陶脸上不见悲怨,只有淡淡的温柔的怜悯,怜悯前世杀死她的妈妈。

就这样,转生了十次,每一次都是早夭,魂魄不全的婴灵,我就变成了婴童花,长在九幽的腐尸黄沙里。像这样的婴童花,九幽有很多很多。许多被其他鬼物吞了,但也有侥幸长大的。我运气好,有一回有人路过九幽荒原,走得匆忙撒了一滴水给我,那水不是凡品,我的神魂便养好了,懵懵懂懂又转世投胎了。

这一回世道太平,我还是个小官家的小姐。许是因为身上有许多腐尸的胎记,当了太久的鬼,我身边的人运道都很差,一次外放的路上,他们被强盗杀死了。我因为坐在下人的车里,在死人堆里侥幸活下来,发现自己可以见到大家的鬼魂。阴差阳错,开始修习鬼道。因为那滴水的缘故,我资质还不错,百年之内就筑基了,被人引入修真界。

郁陶说完,又笑了笑,慢慢摩挲着药碗,像是想起了什么温柔的人,但不想说与旁人听,就静默了一会儿。

不过。郁陶抬眼看向子桑君晏,犹自带着淡淡笑意,我既然做得鬼圣,在我手中殒灭的生灵,无论是人,修士,妖,还是鬼,都少不了。你找不到杀我的理由,或许只是因为我比他们更狡猾,藏得更好。

子桑君晏静静地坐在那里,那张脸上什么感情也没有,无论他们谈论什么,他都好像并不在意。

郁陶也没有看他,只是轻轻吹了吹药碗:你心中有惑?或许可以问问我。年纪大的人知道的东西总是比年轻人稍微多一些的,我可是活了三千多年的老家伙呢。

但子桑君晏什么都没有说,什么反应都没有,神情高冷沉静,无喜无悲。

像一尊没有灵魂和感情的躯壳。

郁陶便轻叹一声,眼底一点淡淡怜惜。

她端起药碗,慢慢喝了下去。

婴童花在她怀里打了个哈欠。

郁陶站起来,对他们轻轻颌首:这孩子的灵魂还缺失一部分,我去帮她补上,你们坐一会儿。

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哦,还有一只小熊猫。

子桑君晏静静地看着院中的葡萄架,夜空中还有洁白的云纱,许久,平静地声音:我也没有。也没有我的罪。

冶昙静静地看着他,眸光很轻,但那张寡欲淡漠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小院子里还有虫鸣声,天穹之上还有跟人间一样的月亮和繁星,让这里不像是九幽黄泉之下。

仿佛只是一个寻常安宁的夏夜。

清风,繁星,虫鸣,流水潺潺,还有安静倾听的人。

这样的情境让人会愿意多说两句话。

天书判令的每一笔,我都查证过,他们都有被天道杀的理由,罚当其罪。她是第一个,天书上只有判令,查不出罪责的人。无罪却被判极刑。现在,还有我。

子桑君晏声音低沉冷静,像露水滴落静水寒潭之上,清冽无情:我回郁罗萧台,为见师尊,要一个理由。但是,郁罗萧台却没有这个人。我从未见过师尊。郁罗萧台的每个人都没有见过他。在我察觉之前,却没有一个人怀疑过自己的记忆。

冶昙看着他沉静淡漠的侧脸,在讲述这样的事情时,那张脸上的神情仍旧平静。

冶昙没有出声,子桑君晏这样的人肯主动说话,本就是个意外,祂担心若是祂出声,反而会提醒了对方,打破这个意外。

但,就算祂不出声,子桑君晏也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望着远处的夜色浮云。

冶昙:在碧落山上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静默了一阵。

在想,天书是不是写错了,或者,是天道错了。

子桑君晏的脸上无波无澜,墨色的眼眸也一动不动,声音平静,比夜色更冷凉:她没有说错,帝王和储君,是天生的怀疑者。我不仅怀疑天道错了,我怀疑,天道疯了。

坐在冶昙怀里的天书闻言都愣住了,它从未想过,主人冷静的表象下是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世人从未怀疑过天道,从前我也没有。查证被天书判令之人,并非是不信天道,只是想要一个理由。但,轮到我的时候,找不到理由。遵循天道律令,维护公正道义,是天道传承的嘱咐,我并未做错过一件。

即便在说这样的话,子桑君晏脸上的神情还是寡欲沉静,连声音也毫无温度波澜。

过去被天书判令的人,是不是真的该死?他们的罪,是真的罪,还是与我一样,只是因为天道认为他们该死,于是他们就必须死。天书一开始没有他们的生平因果,只有当我查证后,才会浮现这些字迹。如果我没有查,那些证明他们罪责的事情,还会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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