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晗打定了主意之后,紧绷的精神慢慢松懈,还真有些困了。
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的时候,厨房里传来劈里啪啦一阵碎裂声,放鞭炮似的,白晗猛地睁开眼睛在。
果然,声音是从厨房传出来的,白晗走进去一看,一共用了四只碗两个碟子,碎的就只剩下两双筷子了。
白晗无语地看着站在一地碎片中间茫然的白晓。
白晓看到她,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立刻蹲下身就要去捡碎片。
小心!就在白晗出声提醒的瞬间,白晓轻嘶一声,鲜红的血珠从指尖渗透出来。
白晗赶忙过去,一把拉过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
一条细长的血痕,不是很严重,但一个劲地出血。
白晗问道: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带药箱?
白晓看着她担心到焦急的脸色,愣怔了半晌,直到白晗问第二遍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应该没有吧。
白晗:这可不行,要立刻消毒,进了细菌可就麻烦了。
白晓没听懂她说什么,但看着她为自己担心着急,一直乌云密布的脸终于和缓放晴,眼底含笑地看着白晗,似乎受伤的根本不是自己。
白晗丝毫没注意到对方怪异的眼神,拉着白晓走到一边,舀了一盆清水仔细冲洗了好几遍,又仔细翻了翻,随身行李里还是有常用药粉的,给她抹了点,简单包扎之后才呼出一口气:这两天别见水,过两天就好了。
看着还算工整的包扎,白晓说道:有时候我都在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白晗了。
白晗正在收拾医药箱,心里咯噔一下,好在她提前有准备,这会手都没顿一下,面不改色说道:有时候我也在怀疑,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白晓。
她抬起头,盯着白晓的眼睛,认真说道:我认识的白晓,绝对不会以身犯险,只为不让我嫁到边关去。
白晓扭过头去,没说话,也不再追究刚才的问题了。
白晗呼出一口气,暗自庆幸皇宫里的人都是两面派,她不算特殊。
婶娘,这鱼怎么卖啊?白晗穿着一身素色的棉布衣裙,未施粉黛,头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做妇人的装扮,胳膊上挎了个竹篾编的篮子,装了不少新鲜蔬菜。
又是给你姐买的?要这条吧,今早刚打上来的,活蹦乱跳的。说着大婶一把捉住鱼,尾巴猛地一甩,溅起一大片水花。
是呀,她就喜欢吃鱼。白晓在宫中大鱼大肉吃惯了,来到这世外桃源但穷乡僻壤的地方,刚开始粗茶淡饭还能当作尝试新鲜,但时间长了便耐不住了。
只可惜纵使她们不怎么缺钱,奈何这里物资有限,白晗手艺不高,饭桌上很少出现硬菜。
好在这里依山傍水,一年四季都不缺鱼,白晗专门找了当地人学习,练就了一身烧鱼的本事,变着花样做给白晓吃。
白晓也很给面子,不管是清蒸红烧还是酸菜鱼汤,都吃的津津有味又干干净净,给了白晗极大的满足感,也喜欢给她做鱼,看着她大快朵颐。
你们姐妹俩感情真好啊。大婶感概道,她一手捉鱼,一手拿刀,还是给你处理好,待会过来拿就是了。
这样的话白晗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礼貌地笑着道了谢,留下鱼钱转身走了。
可惜了。旁边买菜的大娘看着白晗的背影叹息,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偏生丈夫和孩子都死了,据说是精神有些不稳定,她姐姐才带她来这里的,以后都不出去了。
是呀,上次本来打算给姊妹俩介绍好亲事的,但她姐说这孩子嫁给谁就是祸害谁,要是犯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为了照顾妹妹,她也不打算成亲了,就怕夫家嫌弃妹妹精神不好
大婶们嗓门大,白晗有又没有走远,听的一清二楚。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心里第无数次把白晓拉出来痛打一顿。
这离谱又糟糕的借口也不知道白晓是怎么想出来的,更离奇的是这些朴实的村民还真的就相信了。
就这样,白晗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丧夫丧子以后都不会再结婚的小寡妇了,而白晓则是她品格高尚,一切以妹妹为先的当代感天动地伟大姐姐。
两人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从今往后相依为命,也不嫁人。
刚开始白晗听到这言论,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面上还要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再后来,她慢慢也就习惯了,甚至还很配合这个人设,谈话间也会说一些让人信服的话。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完全谢绝那些好心大妈的说媒,一个人独自美丽。
白晗待业在家,专职家庭主妇,白晓在村子里当私塾老师,一个月有点进项,但两人不靠这点过日子,毕竟白晓的母亲为她准备了足够她骄奢淫逸三辈子的钱财,她俩亲历亲为,干点活也是为了能尽快融入乡村生活。
白晓有点职业病,嗓子不好,再加上前两天受了点寒,嗓音沙哑的厉害。
白晗绕道专门去买了梨,准备回去冰糖炖雪梨给她吃。
只是饭都做好了,迟迟都没等到白晓回来。
就算是拖堂,也该到了,白晗还专门去了隔壁家问,得知今日下学还比往常早一些,白晗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些担心来。
她问道:怎么会早一些?你们回来的时候,白老师干什么呢?
虎子端着饭碗,含糊不清说道:好多陌生人来找白老师,凶的很呢,白老师就让我们回来了。
白晗心里咯噔一下,抿了抿唇,又问道:带头的什么样?
什么样?虎子抓耳挠腮好半晌,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
白晗:好的,找白晓的是人,不是怪物,我知道了。
白晗按捺住急切的心,循循善诱道:长得什么样?穿的什么衣服?可有什么标志?
是个女的,长得没敢看,不知道啥样子,穿的嘛,一身黑,怪吓人的。虎子露出惧怕的神色,就是她,看着白老师可凶了,哦哦哦,想起来了,她衣服上挂了一个很好看的玉坠,白色的小兔子,很可爱,就不像是她会带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白晗:莫名其妙变成了小寡妇。
乌宛:我觉得我收到了冒犯。
白晓:据说隔壁的小寡妇貌美如花,空虚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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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你是我一个人的公主
白晗心里早已有了猜测, 这话一出,基本确定了她的猜想。
那只兔子是她送给乌宛的,作为生辰礼物。
乌宛属龙的, 但这也不是现代,谁都能带龙形配饰,搞不好不是庆生礼物, 而是催命符了。
白晗便琢磨着要不要雕刻成蛇的样子,象征下。
本来是想给乌宛个惊喜的, 谁想到被乌宛提前知道了。
她死活不肯要蛇,白晗无法,只好问她想要什么, 总不能十二个生肖里随便挑个吧,
乌宛想了想, 便说了兔子。
当时白晗还很好奇,兔子究竟是以什么优势打败了其他十一个动物, 得到她的青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