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平緩著語調, 慢慢說道:「我雖不滿婚事,但不至於為了這事尋死覓活。」
虛驚一場,沈雲亭徹底鬆了口氣, 緩了口氣後問道:「那你為何深夜要砒/霜和茶點?」
嘉禾癟了癟嘴道:「前幾日府庫里裝米的桶漏了,連日下雨後鬧了鼠災,清理了府庫之後還有幾隻漏網之魚,逃到了我屋裡。」
「這砒/霜同尋常砒/霜不同, 裡頭加了別的草藥,毒性不強,只能用來殺鼠,比之尋常毒鼠藥要安全許多。救人的藥用得不好也會成為毒,毒若用得合理也能派大用場。」
「至於茶點,則是因為明日這場婚宴得從早辦到晚,這期間我什麼也吃不了,不趁現在用些茶點,難不成要挨一整天餓嗎?」
沈雲亭應道:「不成。」
「只是這些茶點太粗糙了些,還吃得慣麼?」
嘉禾道:「明日需忙上一整日,這大晚上的,府里大廚都歇息了,我隨意用些茶點填填肚子便可。」
「你在這等我。」沈雲亭說罷轉身推門出去。在回來之時,他手裡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餃子。
他濃長眼睫上還沾著雪白的麵粉,對嘉禾道:「趁熱多用些。」
嘉禾抿了口熱湯即刻生暖,夾了只餃子放進嘴裡,餃子是熟悉的味道,一嘗便知是沈雲亭包的。
嘉禾低頭極輕地嘀咕了一句:「你每次就只會包餃子哄人。」
沈雲亭:「你說什麼?」
嘉禾:「沒什麼。」
沈雲亭望了眼漸漸變亮的天色,道:「我先回去了,還有好些事需準備,一會兒……我來迎你。」
嘉禾平靜地點頭「嗯」了聲。
既來之則安之。
沈雲亭走後,長公主的貼身婢女巧娘和喜娘便進屋來替嘉禾沐浴焚香梳妝。
她阿娘去得早,父兄都在戰場上殺敵,她出嫁府中也沒有家人送嫁。
長公主親自來了永寧侯府,替她梳頭送她出嫁。
李蕙慈和道:「按理該讓你長輩做這些,如今他們都不在,思謙放心不下,我便厚顏過來代勞了。」
嘉禾明白長公主這般身份,親自過來替她梳頭,皆是因為看在沈雲亭的面上。
「有勞您了。」嘉禾道。
長公主道:「不必客氣,他可交代了,丁點委屈也不能讓你受。思謙一點不像他爹,他這孩子死心眼認準了就不肯放手,我等了這麼些年,可算把你盼來了。」
長公主說著舉起紅木梳,輕輕梳著自上而下梳著嘉禾的烏髮。
「一梳梳到頭,二梳梳到尾,三梳白髮齊眉。」
長公主嘆了聲:「我這身子骨日子也不多了,就想著你倆好好過,早日讓我見到小孫兒,我便滿足了。」
嘉禾未答應,子嗣是她永遠的痛,至少她現在還無法接受,腹中再懷上沈雲亭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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