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物資還需好幾日才到,遠水救不了近火。永寧侯那頭也沒有任何消息,沈雲亭知曉他的難處。
到了第三日,沈雲亭的病情終於轉惡,他一個人倒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裡。
城外百姓的耐心漸漸磨沒了,開始躁動起來。幾百人游/行的橫隊堵在醫館門口嚷著要見沈雲亭。
捕頭老張加幾個幫手寡不敵眾,根本擋不住那群來質問的人。
「沈相呢?怎麼沒見他,該不是自己趁機溜了吧?」
「話說得好聽,官字兩個口,我就不該信這官的胡話。」
「別的我管不著,我只知道我兒子病了連藥都喝不上!你們是想逼死我們,反正我們這死幾個人又不影響他這種貴人升官發財。」
……
外邊聲勢愈演愈烈,沈雲亭顫著手扶著牆一點一點起來。
溫潭見狀過來扶他,心酸道:「您別動了……」
沈雲亭閉了閉眼道:「扶我出去。」
溫潭拗不過他,沉默著扶他去了醫館門口。
喧鬧人聲在見到沈雲亭出來那一刻,漸漸消停了下來。
沈雲亭冷冽的眉眼掃過在場眾人,沉穩著聲道:「是誰說我走了?」
人群噤聲。
「我說過,有我在一日,白城不會倒。」
「溫潭。」沈雲亭朝溫潭道,「拿把椅子過來,放到醫館門前。」
他朝人群道:「我就坐這日夜守著,哪也不去。」
「信我。」他此刻的話無異於望梅止渴,「我們能活著出去。」
沒有人想死,幾乎在絕望的崩潰邊緣,所有人都要一個信仰,這句話就像是唯一的希望。
只要信仰還在,他們就還有希望活著出去。
溫潭道:「你們在這鬧事無用,不如養足體力等待。」
溫潭望向沈雲亭,短短几日,身體已清瘦得不像樣子,他端坐在椅上,似樑柱一般撐起了整座白城。
人群散去,入夜,溫潭給沈雲亭送水,不忍道:「這會兒沒人瞧見,您進去休息會兒。」
沈雲亭嚴肅道:「不成的,溫潭。」
「別人可以倒,我得撐著。」
可現實過於殘酷,到了第五日,糧沒了藥也耗盡了。
沈雲亭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望向風沙遮掩的天。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他倒在了所有人面前。
在聽見有人高喊:「夫人回來了。夫人帶著藥材和糧來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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