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思緒,朝她笑了聲:「夫……嘉禾怎麼來了?」
沈雲亭忽然改了口不叫她「夫人」而喚了她名字,嘉禾微愣了愣,回道:「我聽聞爹爹受了傷, 這才趕了過來。」
「嗯,永寧侯無大礙,只是受了些輕傷,他方才有些乏,這會兒正在榻上稍事歇息。」沈雲亭指了指躺在榻上閉著眼的永寧侯。
嘉禾提著醫箱走了過去,仔細查看永寧侯手背上的傷口後,替他簡單上藥和包紮了起來。
沈雲亭目光深深停留在嘉禾身上,靜默地望著她。
嘉禾低頭包紮著傷口,留意到沈雲亭的眼神,低聲開口問:「你看什麼?」
沈雲亭道:「你。」
嘉禾低垂著眸,臉上印著點紅:「那你看吧。」
沈雲亭忽一愣,未想到嘉禾和這麼答,他總以為她會不許他看。
嘉禾轉過眼,看了沈雲亭一眼,微抿唇道:「上回你問我……願不願意同你圓滿,我想過了,我……」
「別說。」沈雲亭眼睫微顫了顫,「我不想知道。」
若她不願意,他一場愛慕撲了空,失落。
若她願意,他大約也沒法同她赴一場圓滿了。
嘉禾鼓起腮幫氣鼓鼓地道:「你這人好奇怪,問是你問的,現在又讓人別答。」
「可我偏要答,我不想回回都錯過。」她執拗道。
沈雲亭心跳一滯,微睜大眼。
嘉禾道:「我這幾日想了想,從前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你,不光是因為你曾救過我。你就了我,我感恩於心,可那份情誼不是喜歡。」
「在京城重逢時,你長得更俊了些,的確令人賞心悅目,可也不至於讓人放到心裡那麼多年。」
「你很聰明,不過天下也不只有你一個聰明人。」
沈雲亭脫口而出:「那為什麼?」
嘉禾垂眉紅臉一笑,眼裡有光:「我初見你那時你說你要做個像你爹一樣的大官,這條路於你來說艱險萬重,可你做到了,對得起社稷百姓,對得起腳下這片山河,也對得起你心中信念。人人都敬仰你,我亦如是。」
「思謙,我同你在一起那些年裡,你一直是我的驕傲。獨一無二的。」
沈雲亭指尖顫了顫,捏緊袖中的請降書。
嘉禾眨了眨靈動的圓眼:「你問我願不願意同你圓滿,我仔細想了想,對你記恨也有,愛慕也有,喜歡比討厭多了那麼一丁點。此番在涼州生死未知,若是還能活著,我不想讓自己後悔,所以……」
「若是這回我們能渡過難關活著回去,我願意同你圓滿一回。」嘉禾紅著臉頓了頓,刻意補了句,「只一回!」
嘉禾說完了,卻未聽見沈雲亭給反應,癟了癟嘴背起小藥箱就往外走:「不要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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