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生抬頭望過來時,又是那抹恰到好處的弧度,
一個合格的,忠誠又自持的燈帶者。
沐生奇怪:「你知道墨嗎,一隻鮫人,它認識我嗎?」
男性人魚的聲音訝異:「當然,按照計劃,它之前應該就在您的周邊,發生什麼了嗎?」
沐生沒有說鮫人隱瞞了他們之前認識這件事,搖頭:「沒事,我只是想確定一下。」
硯保持微笑,並沒有懷疑追問。
但沐生不禁開始疑惑和糾結,所以鮫人為什麼要隱瞞他們之前認識的事情?
看這隻人魚的措辭和反應,他這具殼子的身份好像不低,難道是因為鮫人看他失憶了,現在又不怎麼強,於是有了其他心思?
但鮫人的表現又不像是對他有惡意。
沐生現在對硯的好感很高,完全沒有往它在刻意誘導他懷疑鮫人的動機和忠誠的方面想。
它突然問:「可以摸一下您的尾巴嗎?」
沐生被這麼直白的問題問得懵了一下,如果是其他人開口問這種話那跟騷擾也沒什麼區別了,但面前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人魚。
而且性格穩重,非常可靠。
或許在深海生物的相處方式中,摸一下尾巴並算不上什麼大事?
果然,硯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上一句話的不妥,主動解釋:「您現在好像正處在一種異常狀態,我需要根據您的尾巴確認您現在的健康狀態。」
這個解釋非常合理。
而且「雙腿」上那股時隱時現的灼熱感並不是錯覺。
沐生緩慢地點頭,猶豫:「可以……吧?」
硯回得很快:「請原諒我的冒犯。」
沐生沒想到這麼快,看著別人摸自己的「尾巴」未免也太羞恥了些,他無措地抬頭,勾在硯脖子上下意識緊了緊,試圖逃避接下來的尷尬。
硯不是本體,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是以不完整的精神體行動,為了方便保持了人型。
本來為了支撐雙腿過度無力的沐生,硯已經是一隻手握著小魚的腰,另一隻手環在沐生的手臂下支撐。
沐生現在下意識往上縮了一點,硯乾脆一隻腿彎曲膝蓋隱隱抵在牆上,提著沐生坐在它的腿上。
為了保持平衡,沐生只能抱住硯的脖頸。
一對親密的戀人也不過如此。
男性人魚伸手的動作僵了很久,克制地深呼吸幾次才勉強讓自己的動作恢復了人設的優雅禮貌。
這樣已經很快了,要循序漸進,不能竭澤而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