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那大哥哥,崔珏和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事?」商靜魚下意識里的趕緊轉移話題。
「崔珏心悅宋文澤,而宋文澤十年前便已經拒絕了崔珏。他接受了宋家安排的議親,但崔珏不願放棄罷了。」林靜深說著,看了眼外頭的夜色,夜深了,「魚兒,明日再說吧。你該休息了。」
商靜魚很想很想再問個明白,但看著林靜深不由分說的神色,又見壽一壽二恭敬進來收拾,便也只好就此打住了,而除了壽一壽二,還有恭敬侯在一旁的福三福四。商靜魚便知道,定然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需要他家大哥哥去處理了。
「魚兒,你先睡。」林靜深彎腰拍了拍洗漱完畢後縮在被子裡的商靜魚,臉上的神色自然而然的柔和寵溺。
商靜魚看著林靜深,乖乖點頭,又忍不住開口說著,「大哥哥,我讓福大給你準備點心,你忙完了記得用。」晚上大哥哥基本就是在喝酒,餃子也就吃了幾個而已。
林靜深嘴角揚了揚,「好。」他喜歡魚兒為他準備吃食,也就魚兒準備的吃食,他用著才會有滋味。
於是,盯著商靜魚乖乖的閉眼已經有了入睡的模樣了,林靜深才轉身,輕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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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的東一街,崔家主宅。
身形高大的面容端正肅然的青年坐在花園的石桌旁,手裡捻著一顆白棋,而在他對面的是一鬍鬚皆白的老者,此時,老者輕輕的放下一顆黑棋,然後,見青年一顆白棋,就斬斷了他所有的退路,老者長嘆一聲,「你贏了。」
「祖父,局勢如此,你也難以挽回。」青年說著,微微抬眼看向對面的老者,「您暗示沈融去找殿下,實在冒險。」
——若非小公子對沈融有幾分惜才之感,只怕祖父和沈融都無法全身而退,崔家定然是要付出一定代價!
那位殿下可不是仁慈厚道的主子!豈會容許下屬挑釁!
「唉……我知道,但,沈融雖然脾氣執拗了一些,卻是個大才,而……我也想靠近殿下,珏兒,這幾年我觀朝堂邊境,越看越是心驚!」對坐的老者——崔浩之放下棋子,一臉憂心忡忡,「珏兒,你給祖父一句實話,殿下到底意欲何為?」
青年——崔珏慢慢的收拾著棋子,垂著眼眸低聲說道,「殿下所為,我也堪不破,但祖父不必過分憂慮,殿下這幾年所為,實則對大夏,對大夏生民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崔浩之皺眉看著崔珏,他看著也是,看看渭河決堤一事,在渭河決堤前,盧懷德和顧善聞就已經做了準備,可以說是用萬全準備來應對的,可惜當年趙家在渭河欺壓過甚,渭河河工無辜枉死多少人!誠王和中宮又明顯包庇著趙家,不單單千里追殺,居然還追殺到上京!還在上京的繁華街頭大開殺戒,如此目無法紀!如此狂妄殘忍!那些無辜慘死的上京百姓們,中宮和誠王可有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