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幹的。」他咬牙切齒看向熊子。
熊子不光算計他們,還連自己人都打!
在山裡見血,簡直是把野獸往自己身上引。
「不知道,沒看見。」
熊子裝作一直在休息的模樣,見人齊了,他死皮賴臉站起身,撇了撇嘴:「要走了嗎?」
他一臉自然,仿佛自己壓根沒有偷懶休息。
祝澈沉著臉,錢六憋著氣,獵戶們手忙腳亂替瘦猴包紮,倉促掩蓋掉四周血腥味,苦於現狀也不能發作。
……算了,下山再去和他好好清算。
「你為什麼在我們來的路上埋夾子?」
誰知看起來忍了一路的問荇突然發難,捏著半個破損的夾子,直接走到熊子跟前。
「現在走得路大家都不熟,你卻還在探路的時候朝我們去的方向埋陷阱,還差點害得同路的獵戶受傷,是想弄死我們嗎?」
情況特殊,他一改平時同人論是非的和氣模樣,厲聲質問著熊子。
「你別胡說!」熊子一瞪眼,「我一直在休息,你們也都看到了,我才懶得去踩又髒又潮的路。」
他被問荇盯得心虛,明明只是個普通農戶,哪來這種奇怪的壓迫感?
「那你鞋底帶著車前草的淤泥是怎能回事?」
熊子換過一次鞋,況且他們一路進山的路上長得車前草都不多,反倒是剛剛問荇踏過的泥地上長著不少。
「我其他地方踩的,不行嗎?」熊子不屑,「反正剛剛就我在這裡,哪裡也沒去,愛信不信。」
這點證據當然不能扳倒熊子,但問荇並不著急。
「就你在這裡?」問荇垂眸,悄悄偷換了熊子話語中的意思。
「對。」熊子以為他氣虛了,得意道,「肯定是你們眼瞎踩到人家八百年前埋的夾子,和我有什麼關係。」
「既然就你在這裡,那瘦猴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問荇等得就是這句話。
「他這腿傷一看就是推搡在地摩擦出來的,而不是自己摔得,如果只有你,那豈不是就是你做的?」
他這話一出,其他獵戶也紛紛贊同。
畢竟他們都是打獵的,平時磕磕碰碰的傷口長啥樣都很清楚,這點熊子騙不了任何人。
熊子愣住了,他這才發現問荇給自己下了套。
問荇要說的重點壓根不是夾子,而是受傷的瘦猴,比起沒傷到人的夾子,打傷同行獵戶才是更惡劣的罪名。
回過神來,他猛地看向狗子:「不對,不對,當時還有他在這。」
他急切地看著狗子:「你說是吧,你不是和我在一起嗎?」
瘦猴已經模模糊糊記不清事了,問荇也瞧了眼狗子,狗子縮著脖子不敢說話,明明熊子去問荇去的那條道的時候,他就和熊子分開了。
他要是說自己在這,那傷到瘦猴的黑鍋不就要他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