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荇一頓亂點,肉眼可見形跡可疑的鬼全都被他排除在外,剩下的鬼不過十來個。
「你們是幹什麼的?」
問荇掃了眼,確認自己沒漏下誰,剩下這些不說很老實,至少粗看看不出壞心思。
小鬼們低著頭不敢說話,有些認識的眉來眼去,不知是說實話好,還是不說實話好。
說了,可能就要被抓來幹活,不說,被發現那下場更糟。
他們心裡打著鼓,誰也不敢揣摩這一人一鬼的心思。
「夫郎,幫我問問他們之前是幹什麼的。」
問荇不想和他們拖時間,退到柳連鵲身邊眼中帶著希冀:「我想要能幫我進山採藥的。」
感受到邪祟死寂的目光,挑夫咬著牙做了頭個說話的鬼:「我之前是個挑夫,兩位大人如果需要,我可以隨同進山。」
他自認脾性好,也喜歡忙碌,當幫工比受著邪祟的壓迫感好太多。
「我是種地的。」
「我,我是販魚的,農忙時候也會回家。」
「……篾匠。」
有人打頭,其他小鬼也陸陸續續開口,果然十來人裡邊還是莊稼漢居多。
當然,裡面有假的莊稼漢。
問荇又將所有自稱莊稼漢的遣散,這下地上只剩下五個人,其中有兩人瞧著病懨懨的,許是病死的。
病死鬼沒什麼力氣,問荇也不想最後成了他在虐待病癆鬼,讓那兩個也都離開了。
剩下的三個,兩個是村外荒地里埋著,一個埋得遠,埋得遠的也被問荇排除在外。
「就你們倆了。」
他看向最後留下的兩人,一個方才說話的挑夫,一個只說了兩個字的篾匠。
沒遇到採藥人很可惜,但挑夫篾匠也足夠了。
「夫郎,我同他們說兩句。」
挑夫一愣,他怎麼覺得現在小白臉講話的態度和方才略有差異。
柳連鵲不疑有他,緩緩飄進了院子裡。
「你們起來。」
問荇的脊樑不知不覺就挺直了,他神色從容:「剛剛有個挑夫說自己是種地的就跑了,就是最後走那個。」
「他不動我還不知道,一動那個模樣就不像種地的,況且心虛得太明顯了。」
害怕成這樣都要撒謊逃跑,這種鬼留了也留不住。
問荇說話看似東拉西扯,卻說得兩個鬼冷汗直冒。
這壓根不是什麼傻乎乎的,需要依傍自家夫郎的相公,清醒得很吶。
「你們別害怕。」
問荇慢條斯理道:「我既然沒把他怎樣,更不會把你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