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嚴謹。」
柳連鵲不再言語,一來怕自己再說話失態,二來這鷯哥還沒長生的鴿子聽得懂人話。
他從問荇的包裹里取了幾顆花生米。
正巧道人們趁著天剛亮,在泉眼附近布結界善後,一時間也沒人再盯著柳連鵲的一舉一動。
半個時辰後。
「我錯了。」
鷯哥耷拉著羽毛認罪,道士們目瞪口呆。
「它之前在門裡頭鬧事,師兄怎麼訓都沒用,現在這麼好說話?」趙小鯉驚訝道。
他沒敢仔細看柳連鵲和鷯哥的互動,發了會呆回來,原本叛逆的鷯哥就成了這副模樣。
問荇嗑著剩下的花生,柳連鵲的動作他看著倒是眼熟。
有些富家少爺會訓犬訓蛐蛐,甚至會訓鳥。
原理很簡單,就是拿食物誘惑,反覆和鳥強調正確的事實,讓它重複動作成習慣。
隱京門裡頭鳥都吃不好,叛逆也是難免。
但在他來看,這隻鷯哥雖然道歉,可眼珠子都要粘在柳連鵲掌心的花生米上。
心誠不誠倒無所謂,反正嘴老實就行,省得它回到隱京還嘴裡叭嗒閒話不停。
苦鷯哥久矣的長越大喜過望:「柳公子,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為了讓鷯哥平時正常些,就差給這小祖宗跪下來了。
「之前生病在家閒來無事,對著八哥練了些訓鳥的辦法。」
柳連鵲將剩下的花生撥出幾粒餵給鷯哥:「多謝道長。」
「哪裡哪裡,是我要謝過你。」
長越朝著鷯哥伸出手,可鷯哥卻不願跟他走了,踱著步賴在柳連鵲腳底下。
「花生米,花生米!」
長越無奈收回手,心中突然冒出來個想法:「柳公子,我看穀雨和你有緣,不如讓它跟你們待上三五日。」
鷯哥有個很文雅的名字,脾氣卻和斯文沾不上半分邊。
他見問荇要拒絕,趕忙加了句:「若是願意收留它這幾日,我願意再奉上兩支百年山參。」
柳連鵲的身子正需要人參養,況且隱京門幾乎包了他這幾個月的人參來源。
忍一隻不聽話的鷯哥三五日,就能拿可遇不可求的靈藥,天上掉餡餅都沒這等好事。
問荇有些心動,可他擔心柳連鵲不樂意,剛要問他,柳連鵲先開了口:「若是問荇樂意,我自然也樂意。」
所以就有了現在的狀況。
道士們走了,只把這隻叫穀雨的鷯哥留給他們。
可接到鷯哥一刻鐘,問荇就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