鷯哥歲數比他和柳連鵲加起來都大,脾氣早就定死,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比如現在,柳連鵲試探著問鷯哥:「你知道錯了,那錯在哪?」
鷯哥歪著頭,義正言辭:「問荇有夫郎,他夫郎壞壞,所以不樂意他有別的夫郎!」
「不許瞎說。」問荇想要扔花生米賄賂鷯哥,「我夫郎很好,是我不樂意有別的夫郎。」
這鷯哥簡直是來破壞他和他夫郎感情的克星。
「別給它吃,他若是吃飽,會以為氣你就能討著好。」
柳連鵲聲音依舊不緊不慢,但有幾個音像是壓著牙發出來的。
問荇喉結滾動。
這下是碰到硬茬了。
他提了要早些把鷯哥送回去,反正他們手裡人參也夠吃很久,也沒必要貪兩根,柳連鵲卻沒答應。
「既然承諾了長越要教好穀雨,不能半途而廢。」
「他只是讓我們和鷯哥待幾日,都沒指望鷯哥能棄暗投明。」
問荇瞥了眼鷯哥,沒好氣道:「我看誰來都教不好穀雨。」
和長生形影不離的凡鳶雖然呆了些,但比穀雨好上太多。
「總歸要試試。」
至少得讓鷯哥回到隱京門,不再隨便編排他和問荇。
「夫郎,我方才就想問,你是怎麼會訓鳥的?」
柳連鵲不是喜歡招貓逗狗的紈絝子弟,平日裡喜歡餵鳥也只是單純地喂,從來沒有要讓鳥學什麼的意思。
「柳攜鷹十二三歲的時候喜歡買海運來漓縣,五顏六色的珍奇鳥。」
「只是他不懂珍惜,不到半月就害死了兩隻。」
柳攜鷹要學訓鳥,但西洋鳥本就在林野長大不逆來順受,他又沒和生靈打交道的耐性,脾氣上來被鳥啄下,就控制不住自己掐死可憐的鳥。
柳夫人不管,但柳連鵲實在是看不下去。
柳攜鷹喜歡把鳥籠掛在床邊炫耀,他盯著柳攜鷹窗邊零落的青綠色羽毛,心生一計。
柳連鵲學東西本就快,只是學了幾日,路過柳攜鷹窗口,偷摸著用些稻穀,教原本就很聰明的彩羽鳥自己試著撬開籠子飛走了。
連著這麼來兩次,柳攜鷹滿院子找鳥,鳥早已飛得不知蹤跡。
他氣急敗壞,可見到木扣是從裡頭落開的,飛走的時候柳連鵲也不在,知道是鳥自己聰明,不能栽贓別人,只能去責罰下人。
柳連鵲看好時機適時出現,救了那些下人。
後邊柳攜鷹想換帶鎖的籠子,又嫌棄帶鎖的籠子不方便把鳥拿出來把玩,後邊就把興趣放在別的地方了。
「夫郎好厲害。」
許多富家子弟費盡心思學的本事,到柳連鵲這只用了幾天。
「我也學藝不精,其實是那種西洋鳥本就聰明,而且也想逃出去的緣故。」柳連鵲抱起籮筐,看著裡頭的鷯哥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