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它,我的確沒好辦法。」
「嘎嘎,我也很聰明!」
鷯哥鼓起胸腔,非常自豪。
問荇點評:「也是,它看起來不太聰明。」
走一步看一步,兩人帶著鷯哥飛快地往家裡趕,唯恐路上鷯哥語出驚人,嚇到坐在攤前吃早點的百姓。
今日的康瑞,氣氛似乎活絡了些。
「你知道不,我家門口的井水清了!」一個男人興高采烈地同其他人比劃,「我一早上起來,發現裡頭的紅血絲都不見,乾淨得很吶。」
「等過幾日再喝,瞧你高興得。」
老人慢悠悠拄著拐杖起身:「我家門口的水昨天就乾淨了,但今天我也沒敢喝,怕還是髒。」
「也是,水能清回來就好,不差這幾天。」青年嘿嘿一笑。
「我媳婦也這麼說,今天還是再去老牛家打水好了。」
「哎呀,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保佑,開春播種前遇到這等好事。」
人群的議論聲掩蓋了八哥的念叨聲,問荇同柳連鵲相視一笑,朝著山上走去。
無人打擾,他們又回到了煎藥、吃飯、釣魚餵鳥和雕木工的安逸生活之中。
只是這裡頭暫時多了項訓鳥。
柳連鵲靈肉分離的時間縮短到兩個多時辰,會醫術的隱京弟子特地下了趟山替他把脈,給出的結論比黃參把脈那時好上很多。
弟子帶來了上好的紅枸杞,順道傳來隱京門靈氣回流,長生有報平安的信寄到的好消息。
長生感謝了問荇,說已經大概尋到長明的位置,等到徹底確信,就告訴隱京門和問荇。
「讓他注意安全。」
依照隱京門弟子開的藥方煎藥,柳連鵲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倒春寒帶來的頑固咳疾也漸消下去。
他訓鳥的時候被問荇盯著不好意思,問荇確信過鷯哥不會教唆柳連鵲換個相公,柳連鵲更不會信他鬼話,就一步三回頭拎上釣竿繼續去釣魚。
湖邊開始長出來無名的花草,柔軟的青苔重新煥發出生機勃勃。
經常被問荇投餵的鳥雀在他腳邊蹦跳著,好奇他袋子裡的麵團和蚯蚓能不能吃兩口。
山中霧蒙蒙,一隻山雀飛落在他的斗笠上,啾鳴幾聲,抖了抖蓬鬆的毛,同問荇一道專注地盯平靜的湖面。
在即將要送走鷯哥的那天,問荇終於釣上來第一條能看的魚。
是條草魚,鱗片泛著銀光在地上翻動,瞧著還算能吃。問荇緩緩收起竿,把草魚丟進空了許久的水桶之中。
草魚雖然刺多,但紅燒起來肉質也鮮美。
本來是打算晚上同柳連鵲去山下吃飯,有了草魚,下館子的事擱置到明日。
他心情雀躍,倒不是因為終於釣上來草魚。
再過兩個時辰,那隻礙事的鷯哥就要被趙小鯉接走,又是他們兩人世界。
他不知道柳連鵲訓鷯哥訓到什麼地步,瞧柳連鵲這幾日臉色如常,也看不出端倪。
但至少鷯哥見著他進家門,樂意說句歡迎回家。
雖然有次不小心說成了歡迎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