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不符合小雄蟲的,一個十分溫柔的笑。
尤斯塔斯·康納輕聲說道:「這是我最後的快樂時光,是我還把烏托邦當做家的時候。」
在聽到尤斯塔斯·康納各種作死行為的時候,譚小凡毫無感覺;只是在這一刻,他感到他的心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了一下。
海風把尤斯塔斯·康納金色的頭髮吹得很亂,額前的碎發也都落入了他的眼睛裡,他也是毫不在意的。他看著風吹的方向,看到那輛懸浮車,謝里爾沒有被戴上手銬,他就像是尋常一般從懸浮車上走了下來,但他身邊有兩個2米1以上的成年雌蟲,不遠處還有更多攜著光槍的軍雌。
中央廣場上有那麼多雄蟲,烏托邦是不會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的。
謝里爾也不會有任何可能逃掉。
「我跟你說過,我對烏托邦很了解吧。」尤斯塔斯·康納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啊?」
「許願池以前是雄蟲歷練的地方。在遠古雄蟲沒有那樣稀少的時候,雄蟲也是像現在的雌蟲一般,有各種各樣的鍛鍊。優勝劣汰。適者生存。」
譚小凡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厄運池?」
「許願池,」尤斯塔斯·康納糾正他,「別跟著傻子雌蟲一般亂叫喚。」
「呶,」他指了指中央廣場正中間的建築,雄蟲最後的避難所,「在那裡有條通道,可以直接通往許願池最底部。再來一次,僅靠謝里爾自己不一定能扛過來,但再加上你就不一定了。你不就是為了他才出現在這裡的嗎?我做這些不是為了救謝里爾,他自己倒霉,可不關我的事。你可別把這口黑鍋甩我頭上。我可全是為了你。這樣心疼雌蟲,以後你定是要倒霉的。」
「不是心疼,」譚小凡立刻又止住了他要說的下一句話,「也不是喜歡。我還得從這裡出去,謝里爾不能現在死在這兒。」
「行吧,」尤斯塔斯·康納擺出一副酸得牙疼,算了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模樣,「不心疼,不喜歡,你快去吧。」
譚小凡被他氣得想跳腳,但那頭法官已經再做最後的宣判了,他沒法,只好撥開周邊的蟲,他正要離開,驀地停住腳步,回頭,「我以後還能見到你嗎」
尤斯塔斯·康納怔了兩秒,神色古怪。
「就像現在這樣,在謝里爾構建的『世界』里,」譚小凡以為尤斯塔斯·康納不理解,解釋完後又補了一句,「如果有機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