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 像是紙張被燒過後留下的餘燼,沒有什麼生氣。
是前幾天遇見的「侍應生」。
「你來做什麼?」西塞爾半眯著眼,視線越過來人看著樓道盡頭的扶梯,「一天幾條的消息已經不夠你們用來催進度了嗎?」
他的聲音很冷,像是冬天的寒風。
「第二輪比賽提前。」代號為灰狼的青年說,「你也需要提前,明晚十二點之前,是最後時限,你之前太過拖延,他已經開始不滿意了。」
灰狼看著屋內的少年,有些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接下德威特給的任務。
他的直覺告訴他,能夠讓他重新買一件衣服的對方不太像那種精神陰暗到變態的人。
鴨舌帽下的青年依舊以一種審視的態度去看站在門邊的少年。
西塞爾握在門把上的手收緊。
他察覺到了對方態度有些異樣。
審視?
為什麼審視?
是覺得他的態度有問題嗎?
「我最近可不太適合出門,你們一直在盯著我,不會不知道這一點。」金髮少年的聲音中帶著不滿。
他將視線移回灰狼身上,「明晚十二點?」
灰狼點頭:「在此之前,我會一直待在這附近,你只需要使用聯絡器找我就好,如果我不在,那麼這次考核會宣布失敗。」
資料上的一家三口的住址離布魯克林區並不遠。
如果有心去做,這其中的幾十個小時完全足夠。
「我知道。」西塞爾輕笑了一聲,帶著些漫不經心的腔調回答,「我當然會喊上你做見證人。」
他看向門前人的眼神里是對生命的漠視:「畢竟,那可是我最重要的錄取通知書啊。」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的神態都變得陰冷,眼神在門前的青年身上徘徊。
灰狼身上的肌肉瞬間緊繃。
但金髮少年的這種樣子只不過出現了幾秒就消失了。
「別緊張。」西塞爾伸出手,在青年躲開之前,輕輕拍掉了對方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給我準備一套衣服。」金髮少年湊近對方,「查不出來源的那種,今晚十二點之前,我要見到它。」
灰狼喉嚨發緊的回應:「好。」
這件事說完,兩個人之間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青年轉身離開,心臟的跳動頻率一直沒能降下。
在少年伸手的時候,他明明是想要躲開的,並且身體已經移動,卻還是被穩穩的拍了幾下肩膀並且被按在原地。
就在剛剛的一瞬間,他意識到一件事——他可能打不過西塞爾·柯蘭多。
原本的計劃需要改變。
青年的手在鴨舌帽的帽檐上壓了壓,Z字形的傷疤在手背上顯得有些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