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秘的東方文化里,對油畫那種過於直白的表達方式註定不能完全接受。當然我們也有美人畫,也有神仙畫,但我們會表達的更含蓄,更喜歡留下想像的空間。
秦勇的這幅人體畫是飽含東方神秘美感的。
畫中的女人側臥在花青色的襯布上,下身只表現嬌俏的臀部和修長的小腿,重點部位絲毫不漏,留足了想像空間,畫面神秘又輕盈。
這幅畫美,美到會讓人忘記欲望。
裝裱師傅裱一幅好畫,心情都會是愉悅的,連裱畫過程都會像畫面的節奏,行雲流水,鬆弛有度。
刷漿、托底、上牆,裁綾料…整套動作下來,溫喜蘭都覺得自己是在隨著畫家的畫筆起舞,在紙上奏出無聲的絕妙樂章。
溫喜蘭忙完前半部分的工作,太陽已經西斜了。一停下手裡的活,她就覺得眼冒金星兩腿發軟,肚子叫的像敲鼓。
等從樓上下來,父親從報紙里抬起頭看她一眼,藏在老花鏡後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朝小桌上扣著碗的盤子努努嘴,意思有給她留好的飯菜。
溫喜蘭滿心歡喜,去洗了手坐到桌旁,一摸碗發現飯菜都是溫的。知女莫若父,父親這一天雖然坐在店裡沒跟她說一句話,但她的手藝到了哪一步,早就猜的明明白白。
「爸,」溫喜蘭端著碗走到外間,一邊大口的往嘴裡扒拉,一邊指著牆上的畫框樣式道:「花襯衫那幅畫風格淡雅,我覺得裝鏡框更合適,簡潔明快,不搶畫面的風頭。」
溫賢沒抬頭,只用鼻子哼了一聲。溫喜蘭知道,他這是贊同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可以選個深色的畫框,這樣能既能突出畫面也能顯出畫框,做個深胡桃木色的,您看呢?」
這次父親沒吭聲,沒抬頭,眼睛也不在報紙上。
沉默了片,溫喜蘭以為他默認了自己的想法,才要去口袋裡掏量好的畫心尺寸,就聽見老頭開口了。
「畫面顏色淡,是可以選個深一點的畫框來襯托,但是深胡桃木的顏色過於沉重了,還是選原木色吧。說到底,畫框的顏色還是要在與畫面相協調的前提下,去襯托和裝飾畫作。裱畫這門手藝起的是綠葉的作用,不能喧賓奪主,不管你手藝多高,都得守這個原則。」
「哎,我聽您的!」溫喜蘭脆生生的答應著,父親的眼光和經驗她相信,錯不了。
急匆匆吃了幾口飯,溫喜蘭收拾好桌子,又用砂鍋煨了雞湯,這才取好手包準備回祥寶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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