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艾黎猜了個七七八八:「和他在一塊兒?」
雖然艾黎沒具體說是誰,可陸知鳶先入為主:「是出來辦事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艾黎笑了聲:「我想什麼了?」
陸知鳶:「......」
正午的太陽炙人臉,她彎著手指蹭了蹭發燙的臉頰。
電話那頭,艾黎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你倆能有什麼事需要一塊兒出去辦的?」
正想著要找個什麼理由搪塞過去,江梟走到了她身邊。
說不出當時是一種什麼心裡,不算做賊心虛,可話題又繞著他......
陸知鳶對著電話匆忙一句:「我還有事。」說完,她連手機屏幕都沒看,就連按兩下側邊的摁鈕掛斷了電話。
看得出她臉上的慌亂,儘管心裡頭疑惑,可江梟也沒多問。
看了眼地上掉落的瓶蓋,江梟把水杯從衣袋裡拿出來,杯蓋擰開後,他把蓋子用兩指夾著,而後接過她手裡的礦泉水瓶,把水倒進了杯子裡。
最後,他把自己那瓶還沒有喝的礦泉水給了她。
陸知鳶視線定在地上,那個藍色的,不知什麼時候被她粗心大意掉落在地的小圓蓋。
想著這一上午把她纏繞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
再抬頭,無措、懊惱、包括對他生疑帶出的歉意一股腦地全涌在臉上。
「對不起。」
想跟他說很多道歉的話,可除了這三個字,她又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江梟垂眼笑了笑:「掉個瓶蓋有什麼好道歉的。」
儘管他把話說的風輕雲淡,可陸知鳶臉上的歉疚卻不減半分:「我剛剛接電話,就沒注意到。」她聲音又低又悶,與平日裡的柔聲輕語相比,帶了不少的惱意。
她也自知道歉不單單只為瓶蓋的事,可她卻只能借這個導火索,把心裡那些不能明說的情緒借著抱歉說出來。
江梟還是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和語氣:「都說了不用道歉,」見她眼皮還耷拉著,江梟便開了個小玩笑試圖讓她輕鬆:「也怪我,蓋子擰開忘給拿下來了。」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陸知鳶更是無地自容了,胡亂猜忌人的羞恥心讓她好半天都沒敢抬頭看他。
倒是江梟,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歪頭追她的視線:「多大點事,」他鼻息發出浸著酒意般的一聲「嗯?」音。
風把那語調微揚的一聲輕「嗯」送進她耳里。
聽著黏糊糊的。
陸知鳶緩緩抬眼,依然羞窘的目光撞進他笑意猶在的一雙眼底,胡亂猜忌人的羞恥心讓她慌於和他對視,她低下頭,看見他站在台階下。
猶豫幾下後,她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你...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