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側臉近在眼前,近的都能看見他耳尖上細軟的絨毛。
陸知鳶吞咽一下,下意識往後退。
結果腳後跟剛離地,江梟突然伸手。
手臂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圈住了她的腰:「不許跑!」
陸知鳶整個人貼進他懷裡。
她仰起臉,眼睛睜大的同時,眼睫亂顫,條件反射下而抓住他身側衣擺的手隨著心臟加速的頻率,一點點攥緊。
「你、你......」想讓他鬆手,可喉嚨里卻哽住了什麼,就是吐不出後半句。
圈在她腰上的力道不松反緊,江梟垂著眉眼,目光深深忘進她琥珀色的眼底。
「知道我怎麼來的嗎?」他聲音低沉卻柔軟。
「摩托車,」他說:「我騎了八個小時的摩托車。」
陸知鳶倒吸一口氣,攥著他衣擺的手鬆開,輕輕錘打他的腰:「你瘋了嗎!」
可不是瘋了!
從她住進那個小院,從她無視他凌厲的眉眼,笑吟吟地跑到他跟前對他笑開始,他就瘋了。
「其實還可以更快一點的,」他淺笑一聲:「但是今天有霧,想留著命見你。」所以他沒敢太快。
清晰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可眼底,依舊盛滿他的臉。
強忍的眼淚,終於沒忍住,積聚著,從眼睫凝成大滴的晶瑩。
她聲音帶出哽咽:「就算你不來,我也打算今天回去的。」
江梟知道自己這樣說,會讓她心裡有所觸動,可他一點都不想她哭。
他喜歡看她笑。
所以,在她眼淚順著眼睫往下落的那一瞬,他伸出食指接住。
「哭什麼,」他聲音里全是笑意:「醜死了。」
陸知鳶咬住下唇,淚眼盈盈卻又神色嚴肅地說:「下次不許這樣了!」
哪還有下次,他再也不會給她從他身邊逃走的機會了。
江梟看著她濕漉漉的睫毛,嘴角掀一抹痞笑:「那得看你下次還跑不跑了。」
他這麼一說,陸知鳶壓在他兩側腰間的手往前一推。
江梟沒有防備,順著她手上的力道,瞬間往後趔趄了兩步。
他倒是會裝,立馬彎腰扶著膝蓋。
見他一點點蹲下去,陸知鳶頓時慌了,一臉無措地上前兩步,蹲在他面前,語氣迫切又焦急:「怎、怎麼了?」
她就只推了他一下而已......
江梟緩緩抬起臉,眼睛閉著,眉心攏著,擺出一副讓人心疼的表情:「頭疼。」
想到他剛說的騎了八個小時的摩托,陸知鳶小臉擰成一團:「被風吹的?」
他懨懨無力地點頭嗯了聲。
「你傻不傻呀,都不知道帶頭盔嗎?」
「出門太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