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鳶本來還想著坐離江鴻年近一點的,奈何被她挽住的胳膊使了反力,硬是把她帶到了對面。
陸知鳶彎唇朝他一笑,壓著聲兒:「抬頭就能看見叔叔,也挺好的。」
江梟臉色頓時沉了兩分,壓在椅背上的手收回,拉著陸知鳶往回坐。
就這麼和江鴻年只隔開三把椅子。
包廂里一陣沉默後,江鴻年率先打開了話匣子:「陸小姐,怎麼想起來到這裡開店了呢?」
「江叔叔,您要是不介意,可以喊我鳶鳶。」
江梟扭頭看她一眼,視線剛要再回手機屏幕,陸知鳶伸手將他的手機給沒收了。
條件反射的,江梟伸手就去桌下奪,結果卻又被陸知鳶另只手握住,細軟的掌心覆在他手背上,拇指指腹還輕輕地刮蹭著。
江梟:「......」
明明只是一隻手,偏偏只是這一隻手,讓他再無了反抗,一顆心,連帶著整個人都被她的柔軟壓制著,所有的『反抗』都偃旗息鼓了。
江梟側頭看她,看她彎翹的嘴角,看她盛滿溫柔笑意的一雙眼。
那一瞬,他突然在想,他怎麼就能被她吃的死死的呢?
然後就聽她又甜甜地喊了一聲江叔叔,簡明扼要地說出了來清挽鎮的目的。
之前還對他隱瞞了一段時間的『秘密』,這會兒,倒是不遮不掩地全盤托出了。
江梟反手握住她手,不輕不重地捏了下。
江鴻年看著兩人挨的那麼近,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又問:「那以後是要在這裡長久地住下來嗎?」
陸知鳶看向旁邊的人:「如果江梟願意在這裡陪我的話......」
這話,聽著像是把選擇權給了他。
重點是,還是以回答的方式說給他的父親聽。
越品越覺得她這是當著他家長的面,把自己的未來交到了他手上。
半晌沒說話的人,在陸知鳶和江鴻年看過來的目光里,垂著眉眼,小聲咕噥出一句:「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聞言,江鴻年笑出爽朗,連應幾聲好,說:「你們在一塊有個照應,我們做家長的也能放心。」
尷尬的氣氛看似緩和下來,一頓飯,吃的也算愉快,只是江梟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再也沒有開口。
倒是陸知鳶點的那兩瓶白酒,江梟悶頭喝了不少,眼看他第四次將分酒器倒滿,陸知鳶在桌下輕輕拽了拽他的衣擺。
之後江梟沒有再喝。
卻又在飯後,陸知鳶去拿蛋糕的時候,因為江鴻年的一句話,江梟仰頭一口喝乾了分酒器里的酒。
「不用在她面前刻意營造出你一個好父親的假象!別說三年,就是三十年,我都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