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在陸知鳶的怔愣里,頭也不回地大步邁出包廂。
「江叔叔,你、你先坐著,我去看看他!」
陸知鳶是在六號街街口才追上的江梟,「你怎麼走了呀,」她拉住他的手,「蛋糕還沒吃呢!」
「陸知鳶,」他眼底染了紅,分不清是酒意還是因為心裡的酸脹:「我和他的關係,不是你一頓飯就能緩和的,別做這些無用功。」
陸知鳶對他和江鴻年之間的隔閡一無所知,只是單純地覺得只要是一家人,就沒有解不開的心結。
「可他是你父親,你母親不在了——」
沒等她把話說完,江梟揚聲打斷她:「他還有臉跟你說我的母親?」
看得出他胸腔的起伏,陸知鳶忙搖頭:「不是,不是江叔叔跟我說的。」
江梟卻只當她在偏袒。
「你現在是和他站在了一條線上,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陸知鳶看著他眼底的紅,除了搖頭,一個字都吐不出。
江梟苦笑一聲:「那他有跟你說我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陸知鳶怔了一瞬,「不、不是車禍嗎?」
「車禍?」江梟像是聽笑話一般,嘴角帶出涼涼的諷刺:「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一個自私的連自己兒子都利用的人?」
陸知鳶看得出他眼底的怒,雖然不夠了解他們父子之間發生的事,卻也能感受到他心裡的委屈。
「江梟...」她小心翼翼拉住他的手:「失去親人的痛,我和你感同身受,可是——」
「感同身受?」江梟打斷她的話,眼底越發得紅,「你拿什麼和我感同身受?」
不知什麼時候,被他親手拔掉的刺突然又扎滿全身。
陸知鳶怔在原地,心裡又酸又疼,垂在身側的兩手慢慢攥住了裙擺。
可他卻還不知收斂,拖著又冷又懶的調兒,喊著她的名兒。
「陸知鳶,」他撕掉了平日裡只有她才能看見的乖巧皮囊,露出了骨子裡原本的狠勁兒:「別仗著做了我幾天的女朋友,就試圖來左右我,我對你的縱容也不是沒有底線。」
其實他一點都不想拿話傷她,可是他壓制不住心裡的怨氣,她該站在自己這邊的,在今天這樣的日子,他原本無所謂的日子,卻又因為她的參與而讓他倍感珍貴的日子,可她卻在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試圖幫那個人說情。
陸知鳶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他。
他眼底早已融化的冰在那一瞬,仿佛又凝結出厚厚一層,隔著不許她走近的距離,將她狠狠推出他的世界。
像是回到了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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