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罰?」楊清寧愣了愣,隨即坐到了床邊,小聲說道:「可是皇后娘娘下令打的?」
小順子搖搖頭,「不是,是福祿公公。」
「昨晚我們不是一起喝酒喝到很晚嗎?」楊清寧佯裝困惑地問道:「你怎會被福祿公公責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順子見他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知道這事瞞不住了,索性將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公公,奴才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做了錯事,您就看在奴才已被受罰的份上,饒奴才這一次。」
小順子趴在床上,褲子被褪到了膝蓋,楊清寧坐在床邊,與他對視,氣氛有些微妙。
小順子被看得有些緊張,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伸手想去拉自己的褲子,可他一動就會扯動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他是皇后張明華的人,就算做了錯事,楊清寧也不敢把他如何。不過他還得在東宮呆著,總要顧及一些,不想因此和楊清寧鬧僵。
「公公,奴才知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奴才這一次吧。」
「小順子啊小順子!」楊清寧皺緊了眉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咱家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沒曾想竟然這麼蠢!」
小順子被罵得一愣,也跟著皺起了眉頭,他平日裡伏低做小,都是因為自己有任務在身,並非對楊清寧真的懼怕,如今他當面罵人,他自然會心生不悅。
不等他說話,楊清寧接著說道:「你想在福祿公公面前長臉,就不該提咱家,就直接說自己靈光一閃,突然想到的破綻。」
小順子愣了愣,明顯沒想到楊清寧會這麼說。
「福祿公公是什麼人,跟在皇后娘娘身邊那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場面沒經歷過,你在公公面前耍小聰明,這不是找打嗎?」楊清寧瞥了一眼他血肉模糊的屁股,繼續說道:「被打了也好,至少能讓你長長記性,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楊清寧的嘮叨沒有一點埋怨,反而是滿滿的擔憂和心疼,讓小順子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過了許久才說:「公公不怪奴才?」
「怪什麼?咱家就沒想過用這事去邀功,若你能從中得到好處,咱家高興還來不及呢,為何要怪?」楊清寧自責道:「也怪咱家,若不是咱家不想多管閒事,索性讓你去邀功,也不至於是這樣的結果。」
小順子看著他,突然感覺十分感動,自他進了宮,看多了為了一己私利撕破臉的人,沒想到楊清寧不僅不怪他,還心疼他受了傷,讓他切實地體會到被關心的感覺。
「公公當真這麼想?」
楊清寧眉頭微蹙,仿佛這麼問,讓他有些不悅,「那是自然!咱家說過,以後咱們就是兄弟,有咱家的,定然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