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寧聞言一怔,自從他們從冷宮搬進東宮,凌璋就沒來過,就算前兩日凌南玉命懸一線,也不見他露面,不知今日是吹了哪陣兒風,把這尊大佛給招來了。
吐槽歸吐槽,楊清寧絕不敢怠慢,看向凌南玉,道:「殿下,奴才去接駕,您躺著就成。」
「好。」凌南玉順從地躺好,看著楊清寧腳步匆匆地走出去。
楊清寧跪在地上,嘴上喊著『萬歲萬歲萬萬歲』,心裡卻想著幸好膝蓋好得差不多了,否則就這個跪法,非得傷上加傷不可。
凌璋看了楊清寧一眼,徑直走向了寢殿。
秦淮卻在楊清寧面前停住了腳步,出聲說道:「起吧。」
「是。」楊清寧起身跟了上去。
秦淮朝楊清寧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靠近。
楊清寧遲疑了一瞬,還是靠了過去,低眉順眼地小聲問道:「公公有何吩咐?」
秦淮含笑地看著他,只是那笑怎麼看怎麼覺得猥瑣,吊著嗓子說道:「秦流一案查的不錯,咱家很是滿意。」
楊清寧不禁一陣惡寒,不動聲色地拉開兩人的距離,「多謝公公誇讚,這是奴才該做的。」
秦淮在寢殿門口頓住腳步,攔在楊清寧面前,又靠了上去,笑得越發讓人噁心,道:「說說看,想要什麼獎勵?」
楊清寧不著痕跡地退後了一步,再次拉開來兩人的距離,道:「能為公公辦事,是奴才的福氣,怎敢邀功?」
「咱家就喜歡你這樣的。」秦淮似未察覺,輕笑出聲。
楊清寧在心裡罵他是死變態,嘴上卻說道:「公公,皇上已經進了寢殿,咱們是否也該進去?」
秦淮『嘿嘿』笑了兩聲,抬腳走了進去。
楊清寧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他,不禁抖了抖身子,暗罵道:「死太監!老變態!總有你不得好死的時候!」
凌璋站在床前,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凌南玉,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儘是害怕,沒有半分兒子對父親的孺慕之情。
秦淮見狀連忙給凌璋搬了個凳子,放在他身後。
凌璋坐了下來,沉默地看著凌南玉,直看得他害怕地垂下頭,這才開口說道:「感覺如何,可好些?」
「好……好多了,多謝父皇關心。」凌南玉支支吾吾地答道。
凌璋徑直說道:「待你的病再好些,便讓人給你啟蒙。」
「啟蒙?」凌南玉忍不住好奇地偷瞧了凌璋一眼。
看著他可愛的模樣,凌璋平靜的眼睛閃了閃,接著說道:「嗯,你今年已然五歲,是時候該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