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副統領?」王秀春聞言微微一怔,疑惑地看著凌南玉。
凌南玉點了點小腦袋,道:「他說他夫人的娘家世代行醫,他也跟著學了點皮毛,我找不到太醫,便讓他給小寧子把了脈,他還開了藥。」
見凌南玉看過來,小柜子連忙將藥方拿了出來,遞給王秀春,「大人,這是吳副統領開的藥方。」
王秀春接過藥方仔細看了看,點頭說道:「沒錯,這確實是治傷寒的藥方,只是除了傷寒外,他的心脈還有些許損傷,需要多加幾味藥。」
「奴才這就去拿筆來。」小柜子急忙跑去了外間,拿來了毛筆,呈給王秀春。
王秀春接過毛筆,在藥方上加了幾味藥,便又遞給了小柜子,叮囑道:「這藥一日三次,飯後服用,連服三日後,我再另換一副藥方,到時你到太醫院來取便可。」
「是,奴才記下了。」
王秀春轉頭看向凌南玉,道:「殿下,小寧子的病沒什麼大礙,時辰不早了,您去歇著吧,這裡交給他們。」
凌南玉看了一眼楊清寧,乖巧地點點頭,「我待會兒就去睡,王太醫也去歇著吧。」
「那微臣告退。」王秀春沒有多留,轉身離開了東宮。
小順子見凌南玉依舊沒有回去休息的打算,忍不住出聲勸道:「殿下,有奴才守著公公,您去休息吧,明日還需上課,若是沒了精神,鴻閣老又要說您了。」
「我不放心小寧子。」凌南玉緊緊握著楊清寧的手。
「這軟榻與殿下的床榻相聚這麼近,您一睜眼就能看到公公,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者說,若是公公知曉殿下因為照顧他,而被鴻閣老斥責,定會自責的。」
凌南玉思量了思量,「那好吧。」
凌南玉在小順子的服侍下脫掉了外衣,乖巧地鑽緊被窩,側身躺著看向楊清寧。雖然他很努力地睜大眼睛,可因年紀太小,身子扛不住,眼皮越來越重,終於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當楊清寧從昏睡中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晌午時分,他怔怔地看著房頂,任由記憶慢慢復甦。腦袋昏昏沉沉,嗓子也疼得厲害,一吞咽口水,就好似被刀片剌過一樣。嘴唇很乾,即便沒用手去摸,他也能從嘴唇的緊繃程度感知到。
他轉頭看向凌南玉的床榻,床上沒了那個小小的身影,被褥被收拾得整整齊齊,這個時辰,凌南玉應該是去上課了,他忍不住在心裡想著。
就在這時,開門聲響起,緊接著便是掀起帘子的聲音,再然後便是一陣腳步聲。楊清寧看向門口的方向,只見小瓶子端著個托盤走了進來,見他醒來,不由鬆了口氣,道:「公公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