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玉叮囑道:「小寧子醒了,你去裡面侍候著,我要去乾坤宮一趟。」
聽說楊清寧醒了,小順子鬆了口氣,道:「是,殿下。」
凌南玉戴上兜帽,抬腳就走了出去,白鷹現身,跟在他身後。
乾坤宮內,雖已至深夜,凌璋卻還未曾歇息,正坐在床頭看著從密室裡帶出來的帳冊。
高勤從外面走了進來,回稟道:「皇上,太子殿下來了,說是有要事求見。」
「讓他進來。」凌璋放下手裡的帳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已然涼了個徹底,這才發覺一慌神的功夫竟過去了這麼久。
腳步聲響起,凌璋抬頭看去,凌南玉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
「謝父皇。」
「你這時候過來,可是小寧子醒了?」
「是,小寧子說他們在寧遠私采銅礦、私造銅錢,從密室里拿出來的帳冊,便是記錄此事,那木盒裡的母錢和有關冶煉的書,便是證明。」凌南玉不敢怠慢,將楊清寧所說如實稟告凌璋。
「這冊子朕看了,確實如他所言。」凌璋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接著說道:「沒想到這小小的寧遠,竟藏著如此大的秘密。」
「父皇,今日那些人沒有得手,定然有所驚動,您還是趕緊派人前往寧遠,以免他們先送出信兒去,毀屍滅跡。」
這正是楊清寧擔憂的,凌南玉是個聰明的,雖然楊清寧沒細說,他卻已想到這一點。
「朕已派人前往,你們便不必擔憂了。」
凌南玉聞言一怔,隨即笑著說道:「原來父皇早已看透其中關竅,是兒臣杞人憂天了。」
凌璋看向他的手,心疼道:「你的手可還疼?」
凌南玉下意識地將手背到身後,道:「不疼,本就是小傷,是太醫大驚小怪,明兒兒臣就能寫字,替父皇批閱奏摺。」
「你……」凌璋看著凌南玉眼底的緊張,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忍不住嘆了口氣。
凌南玉猶豫片刻,便走到床前跪了下來,仰頭看著凌璋,道:「父皇,兒臣明白您想說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傷在兒臣身上,憂在父皇心中,兒臣讓父皇跟著擔憂,是兒臣不對,但……兒臣與小寧子的情分不同尋常,他是除父皇外,唯一在兒臣心裡的人,眼看著他遭難,兒臣做不到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