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淮雙道:「與誰說話、與誰交談都憑師尊自己的意願, 無關我覺得可不可行。」他說完這句,頓了頓, 面無表情道:「但師尊多半是不會理的。」
「……」江時硯道, 「原來如此, 多謝多謝。那請問宿公子, 劍訣可為伏宵君親自教授?」
宿淮雙道:「自然。」
江時硯道:「當真是英雄豪傑。話又說回來,伏宵君平常喜歡什麼?」
宿淮雙:「……」
也許是他將不想回答的態度擺得太明顯,江時硯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將話題轉向了另一邊:「一會兒的比賽, 還請宿公子多多指教。」
他負劍抬手示禮,雙眼溫潤清亮,帶著和煦的笑意。
「我不怎麼出棲鳴澤,很難有和別家弟子切磋的機會。宿公子不必手下留情, 自然, 在下也會全力以赴。」
宿淮雙聞言,詭異地停頓了一下,視線在江時硯身上走了個來回, 隨後神色肅然地點了點頭。
過了這麼一會兒,卻還是沒有聽見代表開賽的鐘聲。場上兩人心中都有些奇怪, 宿淮雙遙遙望了望上清宗所在的雲台,見雲台邊緣負責撞鐘的弟子舉著鍾錘,神色有些茫然。
末陽注意到了異常,道:「怎麼了?」
那弟子聽見他聲音就汗毛倒豎,當即轉身面向他,戰戰兢兢道:「末、末陽君,鐘不響了!」
末陽的眉頭兀地一擰,面色黑沉下來。他的親傳弟子侍立在座邊,見狀道:「師尊稍安勿躁,弟子去查看情況。」
他臉色這才好轉些,回收讓他去了。
穿著斥金紋弟子服的青年從尊者座上下到雲台邊緣,敲鐘的弟子仿佛看見了救星一般,哭喪著臉讓開了。九門會武是盛事,但凡有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末陽君一定會盛怒的。
他冤枉道:「師兄,上午明明還響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親傳弟子道:「莫要急躁。我來看看情況。」
宿淮雙在下方擂台上抬頭,遙望雲台邊緣的金鐘。來檢查的人上下左右都敲了敲,無論如何都不響;然而按理來說,就算鍾是實心的,敲它也應該有聲響才對。
他凝神看著金鐘的底座,慢慢將手搭上了送生的劍柄。
金鐘底下……有東西。
只是沒等他出手,鍾旁邊飄出來一道白影。江泫自己從座上下來了,傅景灝滿頭大汗地跟在他身後,想伸手扶又不敢,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宿淮雙見狀,神色微變,條件反射向雲台那邊走了兩步,走出去了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在擂台上,比賽結束之前不能上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