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衍,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
江周同樣也是面色一僵。宿淮雙將他的神情收進眼底,若有所思地移開視線,淡淡道:「從未聽說他有什么弟弟。」
江明衍道:「有些事情,你一輩子都無法知曉。就像若我不告訴你,你也不會知道,他現在正因為你這麼個小拖油瓶被抓走,心力交瘁、四處奔波一樣。」
捆住宿淮雙雙手的鐵鏈微微一顫。
「好好待在棲鳴澤吧,暫時就不要想回去了。」江明衍微微垂下眼帘,語氣中含有些許警示的意味,「只要我不殺你,棲鳴澤就是九洲最安全的地方。」
江明衍離開以後,江周仍然守在房間裡頭。他沒有和宿淮雙交談,反而視線一轉,停在了被帘子遮掩得嚴嚴實實的床榻。
緊接著,他屏息快步走了過去,一手握緊腰間的佩劍,另一隻手猛地掀開了床簾!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床榻之上空空如也。除了凌亂的床褥,別無它物。
江周心中驚疑,又掀開被子探查一番,仍然沒看到有人藏身。他俯身看了看床底,見床底空空如也,正想將屋內仔細搜索一番,視線一轉,餘光忽然瞥見窗紙上被戳出來的幾個洞。
再湊近查看,果然在窗桓上發現一個淺淺的鞋印,察覺到那人就是從窗口翻進來的。此時,他背後不遠處的屏風後,一道模糊的影子閃過。
趁著江周還在查看窗戶,江時硯頂著那張隱匿聲息的符紙,無聲無息地鑽進了床榻底下,順便把寬大的白色衣擺也掖進去藏好了,屏住聲音,透過狹窄的視野小心地觀察江周的一舉一動。
那隻玄色的布靴離開窗前,在屋中慢慢走了個來回。屏風後面他也去過了,查探一圈無果。
就在此時,江時硯忽然聽見他對宿淮雙道:「我知你認識江氏的人。但你也要知曉,若誰敢來救你,便是受你的牽連。江氏族訓,不許外人入棲鳴澤,誰帶你走出這個門,誰便是破戒之人,理當受重罰。」
這番話不止是說給宿淮雙聽的。
江周是江明衍的得力下屬,這些年明里暗裡替他處理了不少事情,疑心比起旁人自然只增不減。
他沒找到人,卻懷疑人仍然在房間裡頭,故意說上這樣一番話。
說完以後,他這才拉開門,腳步聲向外,漸漸遠去。
江時硯一直趴在床榻底下,確認江周走遠以後,才暈頭轉向地爬出來,口中念念有詞:「伏宵君是江明衍哥哥?伏宵君是江明衍哥哥?豈有此理……伏宵君是江明衍哥哥?」
念著念著,江時硯忽然想起來,曾經江泫報給他們的假名。
原本以為是巧合重名,但今日江明衍一說,倒真讓江時硯不自覺開始聯繫起來。聯繫到最後,他心中奇怪道:也不對啊。直到阿泫葬禮那會兒,江明衍還只是戍臨殿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侍而已。就算伏宵君真是阿泫,又怎麼會是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