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娘也觉得无法和老娘沟通,也努力想着缓一缓情绪,再和老娘说,一定要把那无耻泼妇的脸皮给揭了去。
她气咻咻地在周氏对面的炕沿上一坐,刚坐下去,却又哎哟一声跳了起来!
周氏给她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上前扶着她,问:“咋地了?”
江锦娘往前倾着身体,一手扯着裙子,疼得哇哇直叫:“哎哟,针,找不着的那针……扎俺身上了……”
宋玥说带着小安哥去找徐郎中,不过是借口之词,她上下摸过检查过的,小安哥身上没有扎了针,就是脱衣服冻了一下,裹暖和抱着到铺子里,让他自己跑一跑跳一跳,暖和过来就好了,比裹被子捂着发汗更管用呢。
铺子里挺忙,宋玥抱着小安哥回来,就见张智和秋喜两个也在铺子里面帮忙呢。茶座那边还坐了两个人,明显是等她回来谈生意的掌柜。
她将小安哥放下地,给他戴好头上的虎头帽子,招呼秋喜看着他,又叮嘱小安哥跟姐姐哥哥玩儿,别往外边去,这才整理一下衣襟,向茶座那边走过去,和那两位招呼。
这两位一个穿着普通的黑布直缀、黑布棉裤,穿着半旧的云头棉鞋,头戴毡帽,一副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模样。另一位则略年轻些,身形也修长挺拔,穿着一件湖青色的茧绸大氅,椅子后背上还搭着一件小毛的披风,看得出是个身家丰厚的,最少也是个正店老板。
宋玥打量了一眼,心中有个大致印象,却并不区别对待,一视同仁地招呼两人入座。
看两人面前都沏了茶,她提着铜壶给二位添了点水,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捧在手里,笑着和两人寒暄起来。
互相认识一下,宋玥才知道老实巴交这位是北城安定门外一家大车店的老板,经营的入城行人客商的生意。因为大都是西北、北方来的客人,性情豪爽,喝酒喝烈酒,辣椒这个新鲜东西一传开,那些客人们也一个个稀罕的很,几乎每一桌客人都会单要一碟子油辣子,或加在菜中,或充作蘸碟儿,吃得一个个热火朝天、嘶哈嘶哈地直吸气,一头大汗,却仍旧不肯停嘴,直嚷嚷着够劲儿、过瘾的。
他们店开始是来宋玥这边少量买一些回去试水的,没想到,这么受欢迎,这位马掌柜就想着过来谈一谈,让他们长期供货,价格上能不能优惠些。
另一位却是东城泰丰楼的薛大掌柜,在得月楼之前,泰丰楼在平京城的大酒楼里,能排进前三。只不过,如今有了得月楼,望月楼也推出了新菜式“八仙过海”,生意兴隆,其他那些大酒楼的生意都受了影响,眼瞅着再不想办法,真有些岌岌可危了。
这位薛大掌柜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打听着,得月楼的锅子菜,望月楼的八仙过海,都是从一个地方得的方子。于是,薛大掌柜就道江家杂货店来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