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不是洞房花燭夜,他心中略帶了點遺憾。
兩邊的鬢髮還是亂亂的,他幫她撩在兩邊,手一碰到那順滑的頭髮,又停不下來了,真美的發……她的發色極美,烏黑穠麗,平日裡卻整齊地高束著,真是可惜了……
慾念仍然強烈,情意又占據了上風,心頭是抑制不住地憐惜。
這就是古人所說的動情嗎?無關慾念,只有愛意……
李安通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他要做什麼,正要伸手扳開,溫熱的指腹已經貼上她的唇瓣,她心中一緊,他沒有吻自己?那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的指尖微涼,又輕輕顫動,似是想碰觸,又似是不敢,只是沿著她唇的弧度細細勾勒了一遍。他想,他還是捨不得的。
如果真的醉酒就好了。他小心翼翼,並不怕被她發現,她那麼遲鈍,也發現不了。他只是愛惜,這樣一件珍品,他怕自己一碰就碎了,夢就醒了。
之前他想,這種騙人上床的事情,他只打算做一次,下不為例。可這唯一的一次,也被他浪費了。
李安通心自奇怪,只覺得他的手來回多遍,等了許久,也沒有下一步,她怕驚擾了醉酒的他,小心開口道,
「文叔?」
這一微微開口,他的手指稍稍進入了她的唇里,他的心弦一震,要收手了。再繼續下去,他怕自己收不住……
喊了一聲天遇,就撲通一聲倒過去了。
李安通見他不省人事,過了一會兒,才推開他,坐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臉紅了一陣又一陣,他到底在做什麼啊?
是她的唇礙著他了嗎?跑到銅鏡前齜牙咧嘴,忽而張大嘴巴,忽而抿成朵花……
沒問題啊。
怎麼辦?文叔醒了,她要不要說呢?當然不能說,多尷尬!
算了,反正兄弟醉酒發酒瘋,自己就忍忍罷。她爬起床,見門還閉著,外面似有動靜,也不知道是誰在外面偷聽,她猛地拉開門,顧小樓等人差點倒進來,
「幹嘛!」她沒好氣。
外面站著顧小樓、朱大銘還有馮翊等人,都是湊熱鬧的,可是半天什麼都沒聽到……秀哥到底在做什麼啊……
「秀哥醉了,去拿點醒酒的來。我去睡一會兒。」語畢,自己跑到廳中一方塌上睡覺去了。
在遠處的趙玄笑著對何錦道,「太子殿下,你我認識文叔那麼久,他可曾醉過酒?」趙家三郎居然玩這種把戲,真是說出來都沒人信。
何錦看了一眼李安通,淡淡道,「我不清楚。」語畢轉身進去了。
他要休憩,所有人都得退出來,偌大的房裡就只剩下他一人,郭解守在門口。
「郭解。」
郭解心想太子為什麼突然喊自己,忙進屋,「太子殿下,是外面太吵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