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埋著頭,故事書里形容的瞌睡蟲再次向它的腦海深處襲來。
小蛇恍恍惚惚,覺得今天的自己好奇怪。一會沒有精神,一會兒像燒烤,一會兒特別暴躁,現在是超級想睡覺。
明明它昨晚睡了整整一宿,睡得很飽很足,醒來不過三十分鐘,怎麼又想睡了?
它是不是生病了?
書上寫的,幼蛇會更容易生病,很多病好不不了,會死的。
小蛇陡然豎起瞳孔,怔怔望著荷包——它不想死。
它要和媽媽永遠在一起,再加一個笨蛋哥哥也不是不行。
「嘶嘶——」
它叫來小森蚺,對它說了幾句話。
然後,在小森蚺的驚恐之下,它偷偷溜出荷包,跑了。
小森蚺慌慘了——弟弟叫它想辦法不准讓媽媽發現弟弟偷偷出門。
【它、它怎麼才能不讓媽媽知道啊!】
媽媽將弟弟的畫本放進抽屜,拿著它的專屬小窩來接它。
小森蚺顫顫巍巍爬進去,連嘶嘶聲都不敢發出得太大聲。
它好慌,好怕啊。
弟弟為什麼要白天出門啊,為什麼要偷偷隱瞞媽媽啊……
小森蚺膽戰心驚地跟著媽媽去餐廳吃早飯。
「怎麼不吃了?」
許清月掰碎給小森蚺,它吃一口就蜷縮起來不準備吃了。
小森蚺聽見媽媽的問話,渾身僵硬。它顫顫巍巍去看媽媽,看見媽媽疑惑的瞳孔,媽媽在擔憂地問它:「是不好吃嗎?」
小森蚺陡然搖頭,急忙湊上去,將麵包全塞完了。
它沒有吃出味道來,滿心滿腦都在想弟弟,想它現在在哪裡,在幹什麼,有沒有被壞人發現,有沒有被大蛇欺負。
「誒!」
方婷愁眉苦臉坐過來。
「還是你家太子爺乖,我那臭蛇,老子親手把它往水裡摁,又不是摁它頭,它非不進去,和我顫著倔。」
許清月笑道:「人在不同領域各有所長,蛇肯定也是。我的蛇只是愛乾淨這方面可好,其餘方面比不得你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去摸摸小森蚺的頭,仿佛是在告訴小森蚺,她不是真的說它們比不過太攀蛇,只是謙虛,不要太認真聽。
摸完小森蚺又去安撫小蛇。
小森蚺眼睜睜看著媽媽那隻手往荷包靠去,頓時警鈴大作,它拿出自己從未有過的潑辣,橫行霸道地用尾巴緊緊纏住媽媽的手,拖著她的手往自己腦袋上放,並且用瞳孔牢牢鎖住媽媽,強迫她必須再摸摸,再摸摸,而且不准去摸弟弟。
其實心裡緊張到快要窒息過去了!
它的肚子都在抖,它好怕媽媽會暴揍它!就像媽媽的朋友暴揍別的蛇一樣,太兇殘了——因為蛇不乖。
它現在就好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