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歲,別開這種玩笑。」
「誰同你玩笑,」姬洵指尖點唇,笑意頗深,「朕嘗過的唇,怕是比攝政王批過的摺子還要多了,如何,你們兩位信麼?」
舞姬俱是低頭,雙雙貼著芳歲帝的身軀,嬌笑道,「公子說什麼,奴家信什麼呀。」
姬洵執起一杯精緻小盞,碰在那位沾有迷心藥的舞姬唇上,「咬著,餵酒會不會?」
眼看著那兩人將要貼在一起,萬疏影顧不上其他,將酒杯擲落在地砸個粉碎,他起身走到姬洵身邊,一把扯開那得寸進尺的舞姬,轉而質問姬洵,
「……你給別人親了?」
「朕親了誰,與你何干。」
舞姬匍匐在地,台上的絲竹靡靡之音也暫時停頓,沒人敢在這種時候插嘴打斷攝政王。
萬疏影越是生氣,腦子越是清醒,琢磨過兩人的對話,他瞭然,臉色放緩了一些,「你誆我的。」
「萬疏影,萬卿,」姬洵側靠著梨花木扶手,舉起剛剛那小酒盞,親昵地喚他。
萬疏影視線彷如凝固,緊緊地扒在姬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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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不肯錯看一眼。
姬洵笑了,他將酒杯傾斜,酒液順著淋下,澆在萬疏影的頭頂,「朕便是喜歡男子,也不會喜歡你的,你又擔心什麼呢?」
濕涼辛辣的酒從頭淋下來,非但沒讓人清醒,反而酒氣揮發,催人深陷。
萬疏影舔過唇邊的酒液,眼神如沉鬱的猛虎一般凝看姬洵。
什麼叫便是喜歡男子,也不會喜歡他萬疏影?
姬洵拍了拍萬疏影的臉,「不是要伏低做小,認錯討好?怎麼宴席剛到一半,你萬疏影先破功了呢。」
萬疏影猛地擒住姬洵薄軟的手腕,他向前一步,半壓在芳歲帝的身上,周身氣勢陰沉可怖,任誰都看得出來萬疏影在一點就燃的邊緣。
可惜被他控制的人半點不怕,仰起下頜,關切地說著反話。「怎麼,朕的好攝政王想謀反了?」
萬疏影沒有說話,離得太近,姬洵身上那股讓人目眩神迷,神魂顛倒的淺淡香氣已經鑽入他的五臟六腑,將萬疏影徹底浸透了。
名滿天下的攝政王,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芳歲的皮肉都這麼香,那他的骨血呢?
若是我咬上去……
咕咚。
萬疏影的眼神越來越幽深,那一身人皮披在身上,卻也掩飾不了他越發像只飢腸轆轆的野狗。
因主人家吝嗇不肯給他肉食,他便連一點肉湯都要親自搜刮乾淨。
姬洵看他沉寂半天了,提醒,「還不動手?」
萬疏影死死地看著姬洵。
動手?
他不想動手,只想動嘴,吞吃了姬洵的骨血和皮肉,絕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給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