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许(1 / 2)

沙发上,两个男人对坐,无声打量着对方,像在用眼神进行一场拉锯战。而引发战争的□□,此刻正在阳台上接听母上大人的电话。

许母细声叮嘱:“囡囡,我晚上有场酒席,就不回来吃饭了,你们几个自己弄点吃的啊,别饿着。”

“知道了。”许皓月回答得心不在焉,眼角不时瞟向客厅,看到两个男人相安无事甚至还相敬如宾时,她暗暗松了口气,想起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得提醒妈妈。

“妈,我碰到安琴了,她在小区门口蹲你来着,幸好你一大早就出门了。”

“她又来了?”许母倒没有很意外,只是担心女儿的脾气,“你们没发生争执吧?”

“没有。”许皓月语气颇有几分骄傲,“我有陆成舟陪着呢,她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许母笑了下,随即宛转叹气:“哎,她也是个可怜人,过去的事我早忘了,你也大度点,别计较了,啊。”

许皓月不满地嘟哝:“我早就不记仇了。可她凭什么找你要钱啊?这次我给了她十万,估计用不了半年,之后怎么办?”

许母无奈感慨:“听说那个小孩的病情一直在恶化,估计撑不了一年了,所以……能帮就帮吧,毕竟是你父亲的孩子。”

许皓月一时语塞,心里像堵了团棉花,闷闷的,压抑得难受。

这叫什么事啊?

男人撒手不管,原配和小三相互扶持,连她这个半年才回家一趟的女儿,都要被迫卷入这场狗血的家庭伦理戏中。

总而言之,男人,垃圾。

许皓月在心里忿忿地下了结论,一转头,视线落在客厅里俩男人身上,恰好陆成舟也抬起眼看向她,目光沉静,黝黑的瞳仁里藏着淡淡的笑意。

许皓月立马推翻了这个论断。

不不不,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她的男人,就是宝贝。

挂断电话后,许皓月推开玻璃门,回到客厅,粗粗扫了一眼,没看见小男孩的身影。

“秋晨呢?”她看向陆成舟。

“去书房了。”

“哦……”第一个话题就此终结,许皓月没话了。

默了会儿,许皓月转了转眼珠,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试探着问:“你们刚刚……都聊了些什么?”

贺轩笑了笑,率先开口:“没什么,就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下,这位陆警官说他是你朋友。”

“男朋友。”许皓月认真纠正他。

“哦?”贺轩脸色僵了一瞬,笑意淡了,“小姑娘长大了啊,居然比我先脱单。”

许皓月在陆成舟身边坐下,身子懒懒地倚着他,手挽住他的胳膊,动作亲昵又自然。

贺轩看着面前一对璧人,笑容维持不下去了。

如果这是两军对垒,她没有丝毫犹豫,就去了敌方阵营,如此笃定从容,要与他划清界限。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如坐针毡。

许皓月俯身给贺轩斟茶,寒暄道:“贺轩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贺轩重新扬起嘴角,回答简短:“今天。”

许皓月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很快恢复如常,继续问:“这次回来待多久啊?以后就留在国内吗?”

贺轩轻抿一口茶,淡淡地说:“说不好。”

许皓月不解地看着他。

贺轩眉目舒展,意有所指地说:“这得看你以后在哪儿。”

话音一落,陆成舟脸色骤沉。

许皓月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面不改色地装傻道:“别开玩笑了,我在哪儿你就去哪儿?万一我以后想留在山区呢?”

贺轩轻描淡写地说:“那我去山里当个小律师呗,或者考个公务员。反正我学的是法律,哪儿都吃得开。”

许皓月心跳突快。

她感觉气压骤降,陆成舟的身周泛着冷气,胳膊紧绷,似乎在蓄力。

“别啊。”许皓月提高音调,试图用轻快的语气掩饰尴尬,“你一个德国留学的法学博士,去山里当一个小律师,简直是大材小用。”

贺轩挑眉看向她,眼神别有深意:“那你呢?一个清大毕业生,到山里当一个小学老师,不是大材小用吗?”

气氛骤然安静,几秒后——

“我乐意。”

许皓月语气冷冽,后背靠上沙发,挑眼盯着贺轩,眼神不悦。

“你很清楚我去支教的原因,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

贺轩微微抬眼,褐色的眸子泛着柔光,语气温和像是在谆谆教诲:“因为我觉得,你的世界广阔无边,不应该留在山里虚度时光。不管是赎罪,还是报恩,两年就够了。”

顿了顿,贺轩将目光转向陆成舟,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陆警官,你觉得呢?”

许皓月转过头,看见陆成舟下颚线绷紧,薄唇抿成一条线,眸光冷峻隐忍,仿佛下一秒就会情绪爆发。

然而他并没有。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不起一丝波澜:“我尊重她的选择。”

许皓月心重重下坠。

这个回答其实在她预料之中,可真的听到时,还是会感到失落和不甘。

她多希望他能任性一次,不管是质疑、反驳、或是发脾气,都比这样的理性冷静要好。

至少证明,他对自己,还有那么几分不舍。

“算了,别聊这些了。”许皓月勉强笑了笑,扯开话题,“贺轩哥哥,我听说德国的博士很难念,有的要七八年才能毕业,你能在三年内就拿到毕业证,真的挺厉害的。”

贺轩抿唇一笑,平和温润的声线让人听着很舒服:“在德国读博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要是你有这个打算,我可以帮你准备申请资料。凭你的毕业学校、平均成绩,还有支教的工作经历,足够申请德国排名前十的大学了。”

“我吗?”许皓月愣了下,第一反应是去看陆成舟。

看见他的表情一瞬间凝滞,眸光暗沉,不知为何,她突然有几分高兴。

“不用麻烦了,我没这个打算。”

许皓月这话是对贺轩说的,但目光却一直落在陆成舟脸上。

她弯唇一笑,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柔柔地摩挲了下,像是在抚慰,在轻哄。

贺轩脸色僵了一瞬,飞快地挪开视线。

他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从身边拿起一个购物袋,递到许皓月面前。

“回国前我特意去了趟布鲁塞尔,godiva的总店就在那里。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吗?”

许皓月笑容有些无奈。

明知这么说会伤人,但她不得不表明态度:“这个牌子在上海也能买到啊,咱们小区对面那个商场就有一家。你这么大老远带回来,天气这么热,不怕融化了啊?”

贺轩嘴角的笑意渐渐敛去,眼底的落寞与灰败一闪而逝。

“这是限量款,国内买不到。还有,袋子里有降温冰包。”他语速飞快地解释完,起身告辞,仿佛多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许皓月也站起身,冲他莞尔一笑,“嗯,有空再来坐坐,我妈也挺想见你的。”

大门关上,许皓月仿佛劫后余生般,长吁一口气。

陆成舟站在她身后,轻哼一声:“不送送他?”

许皓月听出他话里的讽意,没好气地回了句:“送什么?人家就住对门。”

陆成舟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不冷不热地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许皓月转身扑进他怀里,小手去挠他的肋下,惹得他终于绷不住笑了。

“现在是谁先得月了?”

她气哼哼地质问,樱唇撅起,杏眼圆瞪,眼里却隐不住笑意。

这娇俏的模样撩得陆成舟心摇神曳。

他一个猛力把她撞到门上,死死抵住她的身体,垂眸凝视着她,眸光灼热,压抑着迷.乱的欲。

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轻扑着热气:“吃了几天素,今天实在饿得慌。”

许皓月努力保持着一丝理智,弱弱地说:“可是,秋晨还在家……”

陆成舟勾唇轻笑:“那我们动静小点?”

“……嗯。”许皓月垂着头,面红耳赤地应了声。

从回来的那天起,他们一直没有机会独处,更不用说像以前那样耳鬓厮磨、肌肤相亲了。

在家里,许皓月有诸多顾忌,不敢放肆,可现在,妈妈不在家,小男孩又在书房,这种顾忌反而带来更刺激的体验。

她踮起脚尖,轻吮着陆成舟的喉结,眼眸迷离起雾,痴痴地盯着他。

陆成舟心尖一颤,如过电般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他眸光愈深,呼吸越来越沉重,身体也越来越灼烫,恨不得立刻把她拆筋剥骨吃干抹净。

趁着意识还算清醒,许皓月双手搭在他的胸膛,伏在他的耳畔低语:“去我卧室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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