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勾人,撩得他心痒难耐。
陆成舟哑声问道:“你呢?”
“我去看看秋晨。毕竟,咱们要干的坏事……”许皓月眸光流转,娇俏一笑,“少儿不宜。”
于是,两人分头行动,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充足准备。
陆成舟冲进洗手间,匆匆洗了个澡,然后闪进许皓月的闺房。
这里一切都透着少女的气息,蔷薇粉色的墙纸,白橡木的梳妆台和衣柜,还有一张软绵绵的大床,真丝的床单,蓬松的枕头,躺上去能隐隐嗅到许皓月的体香。仿佛她柔软的身体就在自己怀中。
而另一头,许皓月正要走进书房,视线不经意扫过茶几,迟疑了下,脚步一转。
她提起装巧克力的袋子,走进了书房。
墙角的落地灯洒下昏黄的光,虚虚地笼罩着男孩。他窝在懒人沙发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书,那神情简直入了迷。
“秋晨。”许皓月轻唤一声
雷秋晨这才抬眼看着她,神情微微怔松。
“我先睡了。你要是困了就去洗洗睡。”许皓月蹲在他身边,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这里有些巧克力,你要是饿了就吃点,补充体力。”
“嗯。”雷秋晨乖巧地点了点头,“许老师,你去休息吧,别管我了。”
“好。”许皓月莞尔,起身准备离开。
“哎,许老师——”雷秋晨突然想起什么,急急喊住她。
“怎么?”
雷秋晨瞳仁黑亮,映着灯光的暖,语气好奇:“我想问一下,季许是谁啊?”
许皓月心跳顿时不稳,喉咙莫名干涩发痒。
她重重咳了两声,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正常:“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我看到这本书上写了这个名字。”
雷秋晨把手中的书翻到扉页,示意给她看,上面的一行字工整但略显稚嫩:季许,购于2004年8月4日。
许皓月一时恍神。
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每买一本书,不管看不看,都要在扉页正中间写上自己的大名和购书日期,以宣示主权。
愣怔片刻,许皓月缓了缓心跳,面不改色地说:“哦,是我一个朋友。这本书是她给我的。”
“那你不用还吗?”雷秋晨有些诧异,“我刚刚找书的时候,看到好几本上面都写着这个名字。这些书都是你朋友的?”
许皓月僵硬地笑了笑,淡定地扯着谎:“她出国了,临走前把书都送给了我。”
雷秋晨“哦”了一声,终于不再追问,继续垂下头看书。
许皓月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下来,关上门,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吐出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雷秋晨还是个孩子,心思单纯,秉性温良,又无条件信任她。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质疑。
越是这样,许皓月越觉得,对这样的人撒谎,有种深深的罪恶感。
但她能怎么办?告诉他“季许”是自己的曾用名?他会不会因此猜到她跟季铭的关系?会不会用这个曾用名,查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会不会幡然醒悟,原来她对自己的种种好,全是因为心中有愧?
许皓月心烦意乱地洗了个澡,让心绪稍稍平静一点,才回到卧室。
房间里黑着灯,窗帘也掩得严严实实的,不透一丝光。
气氛晦暗而危险。
她合上门,刚要伸手去摁墙上的开关,就被躲在门后的男人拦腰抱起,两具躯体摔进厚软的床褥里,纠缠在一起。
箭在弦上,陆成舟突然顿住,从上方俯视着许皓月,脸挨得很近,鼻尖相触,气息痴.缠。
黑暗中只听见两人低低的喘.息声,许皓月看见他的眼瞳亮着光,像一头凶猛矫健且饿了几天几夜终于遇见猎物恨不得生吞活剥的狼。
“你怎么了?有心事?”许皓月听见他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关切。
稀奇,一头饿狼开始关心起猎物的心理健康了。
许皓月别过头,愁肠百转地叹了声气:“……烦。”
她把刚刚的所见所想如实告诉了陆成舟。
陆成舟从她身上翻了下来,平躺在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哀怨地叹了声气。
“你愁什么?”许皓月侧脸对着他。
“我愁我的女朋友,一会儿冒出个贺轩哥哥,一会儿惦记着秋晨弟弟,心思被别的男人占满了,完全不关心我的身体健康。”
许皓月翻了个身,撑着手肘,借着幽暗的光线打量着他。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她紧张的语气,听得陆成舟心里暗爽。
“你说呢?”他摸索到她的手腕,慢慢往下带,“都憋了这么久,再不发泄出来,真的会很伤身体。”
许皓月脸颊发烫,手指的触感让她又惊惧又心痒。
“真的假的?”
怎么听上去像某种电影里的桥段?
陆成舟从喉间溢出一声低叹,哑着嗓子说:“你别不信。要是真的憋出毛病了,最后吃亏的可是你。”
许皓月扑哧一笑,抽回手腕,半嗔半怨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陆成舟双手揽住她的腰身,往上一提,将她搂进怀里,让她侧脸贴着自己的胸膛,感受那一声声热切蓬勃的心跳。
“现在,可以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吗?”
许皓月被他的体温和气息灼得意.乱.情.迷。
她没有说话,仰头吻住他的唇,舌尖肆意交缠,用实际行动代替了回答。
整个过程热烈而狂.乱。
许皓月一边要迎合着饿狼的猛烈进攻,一边要咬紧牙关不漏出丝毫声音.
但见到她这样,他更加放肆,像是故意使坏般,一次比一次凶狠,毫不克制。
恍惚间,她意识到,他的欲.望夹杂着怒火,用这种方式发泄得淋漓尽致。
这样也好,比闷在心里要好……
一阵战栗后,她彻底失去意识。
醒来时,房间还是一片漆黑。
许皓月嗓子干涩得像吞了沙子,想叫醒身边的人,又发不出声音,只好支撑着虚软的身子,按亮了床头灯。
光线昏黄,陆成舟躺在身边,即使睡着了,侧颜也依旧俊朗帅气,眉宇间气势不凡。
许皓月俯身吻了下他的唇,动作极轻极柔。
他还是醒了,眉心微微蹙起,半眯着眼,眼底有些迷离困乏。
尽管不舍,但许皓月还是得提醒他:“天亮前你得回去了,不然被我妈发现了不好。”
“嗯。”陆成舟含糊地应了声,坐起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慢慢穿上。
许皓月看着乱成一团的床,心里暗暗发愁。
这床单得洗了。平白无故洗床单,妈妈肯定会起疑心,到时候可怎么交代啊?她最近又没来大姨妈……
纷乱的思绪被陆成舟拉回。
“我先走了。”他穿戴整齐,站在门口,回头冲她一笑,“明天见。”
“嗯,明天见。”
门被轻轻带上。
许皓月抓起手机看了眼,已经凌晨了。应该是“今天见”。
她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合上眼,意识再次陷入混沌。
将睡未睡之际,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陆成舟的声音骤然响起,语气是罕见的慌乱。
“晨子不见了!”
许皓月陡然惊醒,支撑着坐起,就看到陆成舟站在门口,眉头紧蹙,神色焦急。
她的脑子懵懵的,一时没懂。
“什么意思?他不见了?不在床上?书房呢?”
陆成舟神色愈发凝重,沉声道:“没有,都找过了。”
许皓月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心里又慌又怕。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呢?家里闹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