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下樓,裴謹修才回到房間裡。
關上門,裴謹修走近床畔。
儘管他動靜很小,池緒還是醒了一些,嗓音十分沙啞,困懨懨的,軟軟地問:「幾點了。」
裴謹修撫過他額頭,再次確定沒發燒後,才輕聲:「八點,吃早飯嗎,我拿上來?」
縮在被子裡,池緒搖了搖頭,又合住了眼睛。
縱使沒有發燒,池緒臉色也不大好看,嘴巴更是被他自己咬得破破爛爛的。
指腹划過池緒唇畔,裴謹修臉色十分凝重,他氣池緒更氣自己,但事已至此,這些情緒最終通通化作了一聲輕嘆。
無奈地,裴謹修自言自語般,低聲道:「不是告訴過你,受不了就主動告訴我嗎?」
池緒皺著眉,意識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間,他好像聽到了裴謹修的低語,格外倔強:「……我受得了。」
嘴角一彎,裴謹修不由失笑,心底一片柔軟。
他重新躺回被窩,抱著池緒,再度陷入了夢鄉之中。
中午飯是裴謹修拿到臥室來的。
池緒還是很困,身上也痛得厲害,他一邊吃飯,裴謹修一邊給他手背上藥。
手背上也是咬傷,齒痕深邃,周圍一片青紫,看著很是駭人。
「你屬小狗的嗎?」
裴謹修聲音很冷,臉色更不大好看,他多少有點生氣,只不過上藥的動作還是很輕柔。
池緒只是不想發出任何的聲音,所以下意識地想咬住什麼,手背、枕頭、胳膊……他那時迷迷糊糊的,自然有什麼就咬什麼。
「……對不起。」池緒乖乖道歉,誠懇保證道,「我下次一定只咬枕頭。」
裴謹修上藥的手一頓,氣笑了,咬著牙,態度很是強硬:「枕頭也不給你,什麼都不許咬。」
別墅里人多,池緒難免會有諸多顧忌,但馬上就開學了,到時候他就會和裴謹修搬出去住,不必再擔心打擾到別人。
因此,池緒從善如流,刻意哄道:「好嘛,都聽你的。」
裴謹修噙著笑,冷哼一聲,顯然還沒徹底消氣。
池緒吃不下飯,勉強喝了兩口粥,喝完後就打算繼續躺回床上補覺,但裴謹修還要檢查他身體,池緒拗不過他,只好躺平任折騰。
過程十分磨人,羞赧極了。
裴清怡下午時又來了一次,只是來得不巧,池緒那會兒剛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