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這種情況,他越要忍住,咬碎牙也往肚子裡吞,緩慢地,風輕雲淡地勾起了嘴角,假裝自己一丁點都不在乎這份羞辱。
傅赫川比他偽裝得更好,平靜地自我介紹道:「昶盛集團董事長兼執行長傅赫川,這是我助理江泊文。」
似乎是為了緩和氣氛,他難得笑了笑,接著道:「五年前我們曾在支蘭古鎮見過一次,自來洛津後我也舉辦了很多次宴會,一直想邀您赴宴來著,但宴會舉行了許多次,您一直沒空,今天才終於得到機會,正式見您一面。」
傅赫川是一年前來的洛津,他收購了一家證券公司後,正式敲響了津商的大門。
這一年裡,傅赫川大大小小開過十多次宴會了,不僅裴池兩家一次都沒來過,師霍遲蘇四家也從未出席。
洛津絕大多數企業都掌控在這六家人的手裡,既然他們不歡迎傅家,觀望的人自然跟著他們站隊,自發地與傅家保持起了距離。
導致傅家那十幾次宴會開得門可羅雀,毫無成效。
江泊文實在想不通傅赫川到底為什麼還要往池緒和裴謹修眼皮子底下湊,這兩人已經是擺明了的不歡迎他了,何必要把臉遞上去給別人踩呢?
果然,下一秒,池緒噙著一抹冰冷譏誚的笑意,瞥了傅赫川一眼,他語氣輕飄飄的,矜持卻也無情的傲慢,淡淡道:「那確實不是什麼人都配見我。」
話里仿佛帶著尖銳鋒利的鐵勾,穿破皮肉,傷人見血,殘酷至極。
聲音清冷,再度響徹寂靜無聲的大廳。
池緒說完就走,甚至沒給傅赫川措辭找補的機會。
望著池緒離開的背影,傅赫川定格在了他的左手無名指上。
那是一顆紅色鑽戒。
裴謹修來時戴了手套,現在正一邊走一邊摘著手套。
十分奇怪的,這純黑手套中間似乎有幾個牙印,雜亂地疊在了一起,十分顯眼。
傅赫川皺了下眉,視線隨即被裴謹修無名指上的那枚同款鑽戒吸引,整個人瞬間黯淡了下來。
那兩枚同款紅色鑽戒實在太過顯眼了,在場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包括江泊文。
江泊文這時倒是顧不上丟人與屈辱了,反而興高采烈的。他想:看來坊間傳聞裴池二人結了婚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確有其事!
無論如何,只要傅赫川得不到池緒他就開心,於他而言,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值得高興的事了!
傅赫川神色不變,甚至還留在了大廳內,抬腿找另一個地位不高、不敢拒絕他的小角色搭訕去了。